话是那么说,可谁都知道,拿个一件两件就顶了天了,拿多了岂不是找死?
锦衣校尉们每人上前,围着木箱子挑了一两件东西,掂量在手里,那分量,那精凋细琢,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待他们拿完退下,箱子里还剩了近乎七成。
卢忠虽然很心疼,但他也明白,如果想让这些人嘴巴严实,跟着自己踏踏实实的干,体恤下属是必不可少的。
你吃肉,也得让下边的人喝汤不是!
见喜宁也要上前,卢忠拦住了他,冷哼道:“你就不必了,拿了你也用不着!”
喜宁似乎听出这话别有深意,连忙问:“千户是什么意思,这也不算戴罪立功吗?”
卢忠看着一脸戏谑的朱祁镇,命人把箱子装好,转身道:“什么戴罪立功,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喜宁一愣,这才明白,卢忠把自己给耍了。
他想吞掉这些财物,还不想放了自己!
“卢千户,这样做人可不好,答应过的事情要兑现。”
“您也知道,入了关,我的死活可就定了!”
卢忠听他这语气,当即就动了怒,紧紧攥着绣春刀,逼近到喜宁眼前,杀气腾腾:“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你他娘的的死活,关老子什么事?”
“好好儿待着别惹事,你还能多活几天,把老子惹急眼了,提着你的脑袋回去,也能交差!”
“懂吗?”
喜宁被吓着了,再也不敢耍横,连连点头。
卢忠这才满意,收了绣春刀,冷笑:“要我说,你这种叛国投敌的狗东西,就不该多活这几天!”
......
北京。
紫禁城,奉天殿。
“朕已经派人去迎长兄回宫,虽然长兄已经知道他不适合做这个皇帝,将皇位禅让给朕,可朕宽厚仁慈,感念兄弟之情,却还是要给他一个名份的。”
“诸位都是大明的重臣,也是朕的肱骨之臣,今日朕叫你们来,正是要议一个给朕那不成器的长兄的名份。”
“封一个王,出居外藩,挺好。”
礼部尚书胡濙不愧是朝堂老油条,官场常青树,早就猜到会有今日这种问题。
所以在朱棣下旨命人接回朱祁镇的时候,他就在部议中提出了这个问题,到现在已经准备妥当了。
他站出来,颤颤巍巍说道:
“陛下所言极是,前太上皇虽然亲笔手书承认有过失之处,但毕竟太后仍在,也曾是大明天子,礼法不容有失。”
“臣与礼部连夜部议讨论,结果如下。”
“当以土木堡之变,宠信宦官王振之名义,贬其位号为沂王,将前皇太子朱见深一并贬为沂王世子,令其出居外藩,一切规格视同亲王,非有诏不得回京。”
“在还京当日,陛下还是要隆重接待一番。”
胡濙的意思,朱棣很明白。
虽然现在大局已定,朱祁镇根本没有任何名义可以复位,但为了笼络天下人心,兄友弟恭的戏码还是要做一做。
朱棣随后点头,环视道:“准卿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