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小声嘀咕,回首眺望山门,尽管声小,但他知道,只要灵宝天尊关注着他,肯定就能听见。
果然,天尊语气不谐,也不知是怒是气的道:“吾兄弟三人住东昆仑,她住西昆仑。我赢她是理所应当,旁人却说我欺负一介女流;我不赢她,她又嚷嚷说三清不过如此。
最后吾赢也不是,不赢也不是,你说吾该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这样一说,慈航登时恍然大悟,心道“没想到连三清都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遂也不敢再跟西王母争持,乖乖骑上狻猊,一扯缰绳,双腿一夹,道一声“起”。
瞬间,狻猊四蹄生云,腾空一跃,踩着云朵飞上天宵。
这野兽奔跑,总是免不得颠簸,慈航骑坐在上面,因无上好鞍桥的缘故,一路被颠的是七上八下。
骑行不过五六千里,便感觉大腿内侧磨的生疼,等到飞上星河,怕不是已经被磨成罗圈腿。
万般无奈,他甚至有点后悔骑这玩意出门,可眼下木已成舟,总不能再送回去,索性自己驾起云雾,牵着狻猊一块飞行。
等到飞出昆仑山地界两三万里,慈航在一条蜿蜒的小河旁落下脚步,无他,那祖宗渴了,非要喝水,拉着死活都不走。
他将狻猊放到河边,对方立刻卷着舌头,喝起水来。
慈航则挑了块大青石,无聊的坐在上面等待,嘴上当然忍不住骂骂咧咧:“懒驴上磨屎尿多,让你驮着我,最后反变成我自己走,你见过开车的最后自己推车的吗?”
面对着主人的喝骂,狻猊根本不理他,撅着个大屁股对着慈航,尾巴一甩一甩的,表达着自己的不屑。
就在这骂骂咧咧的气氛中,忽然间,天空轰隆响起了一声大雷,连周遭的山林都忍不住一哆嗦。
紧跟着,那狂风扫着落叶,从山顶上咆哮而下。
风到之处,雨点像冰雹一样打下来,树上石上,全打的乒铃乓啷一样的响,一阵疾雨过后,又是打闪、又是雷鸣、又是横风。
慈航抬起头,天上一团黑云已然遮天盖地的卷了过来,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隆着,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闪电则用它那耀眼的青光,划过暗沉沉的黑云,照亮底下那随风摇摆的树林。
“乖乖,这雷怎么是青色的?”
慈航目光凝重,面露疑惑,问向一旁的狻猊,对方低吼一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问你还不如问天。”他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就在这时,天空又是一声霹雳震响,一道青雷如雷神掷出神矛,轰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在慈航不远处的河段中。
霎时间,仿若炸弹爆炸,整条将近数十米宽的河道直接被引爆,一时间,水浪溅起数十米高,其间夹杂着无数巨石泥沙,四散飞溅。
纵使慈航离的远,也不禁被一颗颗碎石打在身上。
狻猊更是惊的直跳脚,有如受惊的骡子一样抬起前蹄,蹦跳着往后直退。
“好家伙,谁这么不长眼?你家雷法是这么使的吗?”
慈航气的破口大骂,抬手间,金光乍起,一道圆形的金色光轮瞬间浮现掌中,一时间,万道金光有若霓虹散彩,照遍天宵大地。随后,光芒合而为一,又凝成一道光柱,直射云中。
如此金灿灿的探照大灯往黑云中一照,登时晃出两道不断相互争持的人影,二者迅疾如天上游龙,漫空飞舞,时而相撞,时而一触即分。
一个手发青光霹雳,挥手间雷光招摇,电闪相随;一个驾驭剑光,左冲右突,电掣风驰。恍若龙争虎斗一般,打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