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凭着这四句,直接晋升了真仙之境?”
“不。”吕金童长叹道,“真仙算什么?他之文骨已是金色品质,将来他的成就,甚至可问鼎三界……”
“金质文骨……”圣道院长喻昕有些失神,“吾修炼了百年,从未见人真正修成过……那李无奇,莫非真是九州之劫么?”
吕金童道:“他若真与九州为敌,只怕九州便无人拦得住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圣师秘境,鸿雀虽亡,但还有高阁楼振江与心阁朱鹤,这两人都不简单……”
……
青州文道斋。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哈哈哈哈!”文道斋之主匡伯朗爽朗大笑,“好一个鸿雀四句!那李无奇真是厉害呀!厉害!”
今日参战的仙人张昌道:“鸿雀真是时运不济!此等妖孽,九州已经千百年未见过一次了,不知怎么就让鸿雀给碰上了。”
匡伯朗冷笑一声:“何止千百年不出一个!鸿雀在九州驻足了万年,也不见有人能够扳倒他!如我所见,李无奇乃万年不出世的天才也!”
张昌道:“斋主,文道斋损失了贺长老,元气大伤,圣师秘境即将开启,咱们得早作打算……”
“圣师秘境?”匡伯朗道,“李无奇可会去?”
张昌道:“他今日问了此事。”
“那便是要去了。”匡伯朗道,“既然他要去,那还有什么好准备的?去逛逛就是了,真有什么宝贝,大概是轮不到我们的。”
……
皇都御书院。
夜已深,御书院院长吕元经正在挑灯夜读。
“先生,雍州州判冯其年,冀州州判司马玄,请见。”
吕元经道:“请两位大人进来。”
“是。”
不多时,分雍州州判冯其年与冀州州判司马玄进了门,向吕元经行了礼。
虽然按照官职,两位州判的官职要大于这位御书院院长,但从吕院长的姓氏就可以知晓,吕院长乃大吕皇室的人。
吕元经道:“两位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冯其年与司马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鸿雀四句。”
吕元经微微一笑,似乎正在他的意料之中:“两位大人有何见解?”
冯其年道:“千古绝句也!”
司马玄道:“李无奇当名垂万古!”
吕元经暗暗点头:“吕某平生所读万卷诗书,都不如今日所闻这四句来得惊心动魄!吕某所见,与两位大人相似。”
冯其年道:“如今李无奇已经除了鸿雀书院,可否让他回雍州来?这可是个宝贝,雍州可舍不得放!”
吕元经道:“凭他如今的声名,只怕他不肯回去。”
司马玄却道:“吕院长,鸿雀虽然有些逾矩,但毕竟是我冀州的一大支柱!如今鸿雀灭亡,对我冀州可是不小的打击!”
吕元经笑道:“那你要如何?”
司马玄道:“该让李无奇入我冀州的籍贯!算作补偿!”
冯其年顿时不乐意了:“司马大人,这恐怕不合适吧,李无奇既然出自雍州,便该回去雍州。”
司马玄道:“我冀州一没了鸿雀书院,二没了燕万成,为了大吕王朝,冀州损失如此大,什么补偿也没有,实在说不过去吧?”
冯其年道:“你也好意思说,你的三军都统,与鸿雀的关系可有些不一般!”
司马玄道:“我只问,冀州这么大的缺口,如何弥补?”
冯其年道:“那四句话都被传成《鸿雀四句》了,你还不满足?依我看,该让李无奇将那四句话命名为《雍州四句》!”
司马玄道:“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两位大人争吵间,吕元经道:“两位大人可知,除了你二人之外,还有几位大人物也在打那李无奇的主意。”
“哦?”二人一惊,“什么人?”
“首先一个,乃镇妖三重关之一的圣威关大将岳兆文!”
“二一个,雍州仙门沁素山。”
“三一个……”
二人的脸色越听越难看,忍不住问:“三一个是谁?”
“我。”
冯其年:“……”
司马玄:“……”
……
雍州,东郡。
长宁县周劲竹捧着远道而来的书信,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竟是热泪盈眶!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好哇!好哇!这正是文道的使命啊!无奇他,知晓了文道的真义啊!只是不知,究竟是无奇所作,还是他背后的诗仙所作……”
许久之后,他仍在念叨:“天啊!此四句,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四句传到了东郡的每一个角落。
石牛屠场的人脸上十分有光,几乎与每一个见到的人发生这样的对话:
“鸿雀四句听过没?这可是出自李无奇之手!你不会不知道李无奇是谁吧?可是石牛屠场的李掌刀!”
还有泥牛镇的胡屠户,刻意将这四句话背了好几遍,虽然总是背错,但他仍为此感动不已:“小子,写得很不错啊,充满了人生的哲理!对了,你小子啥时候回来陪老哥喝酒啊?”
……
长宁县,石牛小镇。
一道挺拔身影行走在清新的山路。
身着白衣,手执折扇,丰神俊朗,剑眉星目。
他将乡村的风光尽收眼底,忍不住感叹:
“李无奇便是从这里出发,一路行至冀州,灭了我的鸿雀书院……”
此人正是唐玉。
之前帮燕万成出手对付李无奇的那一位神秘公子。
这一世的他,是一个无声无息默默修炼到真仙境界的狠人,以至于江湖几乎无人知晓他的名字,但上一世的他很高调。
那时的他,名叫汤神玉,乃是大名鼎鼎的鸿雀书院的院长。
他将小小的石牛镇逛了一遍,直到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土坟。
之所以这座坟会吸引他的注意,只因这座小坟旁边立了一面大旗,上面写了一句话——鸿雀因此人而亡!
他仔细看了墓碑,上面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沈楚。
“鸿雀因此人而亡?此人是谁?鸿雀为何因此人而亡?”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紧锁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