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杀意已然散去，剩下的只有疲惫与遗憾。

虽然吃了个顶饱，但是总觉得这顿鱼宴似乎还是吃的不那么痛快，嗓子眼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般。

很不舒服……

“是啊，这就是我们全性。”域画毒瘫倒在地，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原本也在强撑，想要赌一把。

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劝说对方带自己一起走，不用去管剩下两人，把他们当做诱饵交差。

或是更加干脆一些，把他们三个都杀了也不错……

如何决断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没想到对方走了第三条路，干脆把自己也丢下了，打的算盘最终还是落了空。

“这就是全性啊，我本来就该知道的。”域画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干脆放弃了挣扎。

透支潜力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了，自己现在真的是一丁点战斗力也没有了，来个普通人也能弄死自己。

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啊。

域画毒挤出来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句，“夏老鬼，死了没？”

“咳咳……”

有沙哑的咳嗽声从那堆土砾中传出，一只手颤颤巍巍伸了出来，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夏柳青喘着粗气，但也只是出气多进气少，一副随时要嗝屁的样。

“够点呛了，黄三那个混蛋自己跑了？”

“得了，感谢他不杀之恩吧。”域画毒有些无奈，但是懊恼却没有了。

虽然知道对方留下自己的命只是为了更好转嫁矛盾，可是自己因此能捡回一条命也不错了。

没啥好贪图的。

而夏柳青活了几十年什么风雨没见过，知道这一次自己也被人转手卖了。

之前没想通的事也有了答案。

黄晟施展那变化手段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心里已然大概有了猜测，他想要包括自己在内，身上的一点东西。

现在东西到手了自然走了。

“嘁，呵呵呵……”

不知怎么的，夏柳青笑了起来，域画毒也笑了起来，连肖自在也被带动着笑了起来。

三人大笑牵动了伤势，一边咳一边笑，笑了好一阵子，又陷入了无声的沉默里。

肖自在盘膝而坐，尝试先稳住自己的状态，免得到时候等不到支援自己也就撑不住了。

此时整个人摧残的厉害，根本不像看上去那般轻松。如果老窦晚来一点，搞不好自己还得死这两个家伙前头啊……

沙沙沙……

有沙土滑动的声音传来，那一团黑影从地面拱起，随后缓缓立起了身子，徐徐吐出了一口气。

肖自在眯起了眼，看着那个本已经被自己杀死的鬼佬重新站起身。

随后向着自己的方向慢慢走来。

然而在此时此刻……

心中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没有遗憾，也没有往常的亢奋。

这个时候居然意外捕捉到了那一抹自己始终求而不得的安宁，自己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平静……

肖自在缓缓闭上了眼，面带笑意。

罢了，如此也好。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