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闻言,眉头大皱。
这确实不寻常。
首先,知府与城防军联袂去奉天司衙门,便是一件怪事。
奉天司府分部负责人的权力,确实是没有制约的,但变相的,知府和城防军也算是一种制约,只是这种制约力不算大。
一般而言,奉天司是监察者,而知府是被监察者,知府唯一的反制手段便是上奏朝廷,但除非当真撕破脸,一般知府不敢如此。
得罪了奉天司,除非你当真是清廉如水,至公无私,否则奉天司有得是手段办你。
是以,知府和奉天司府分部,一般都是王不见王,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是以,知府与城防军联袂去奉天司衙门这件事本身,便透露着不寻常的味道。
而二人一脸愠色的离去,以及接下来凤玉上级的独自将自己关在房内,后出门不归,便更加蹊跷了。
“确实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眼下还不得而知……也许只是重大政事上出现了分歧,也许其中一方便是叛逆。”方林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知府和城防军统领是叛逆,前来招降头儿未果?”凤玉担忧道。
“有可能,但也可能是知府和城防军统领发现你的头儿是叛逆,前来警告。”方林回道。
他想了想,继续道:“再看看吧,不过此事确实不同寻常,你要做好准备,关键时候,该投降便投降,不管如何,先保命要紧……不必担心日后清算,自有我帮你证明。”
凤玉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
“我的行踪,确定收尾干净么?”方林问道。
凤玉有些迟疑道:“涉事者也就那几个衙役,还有夏秀秀母子以及那个举报你的邻居……也不好杀了了事,衙役都严厉警告过了,夏秀秀母子你自己看着,至于邻居,那是个泼皮,案底不少,随便找了个由头,已被关进监牢,为期三月。”
方林摇头,“看来我得换地方了,不仅我,夏秀秀母子也要跟着换,她的老宅也不安全。”
“也好,正要跟你说,这几日,以防万一,我偷偷购置了几处宅子。”凤玉道,“放心,我并未露面,也并非是以我的名义购置,这几处宅子分别在内城不同角落,我将一处相对偏僻的宅子地址给你,明日你带着夏秀秀母子一同过去,明晚我便去那里与你见面。”
“你确定安全?”方林有些迟疑,不是不信任凤玉,而是怕她被人盯上了。
“确定,正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从未露面,中间更是过了好几道手,绝对查不到我的头上。”凤玉肯定道。
“好,地址给我。”方林点头。
次日,方林带着夏秀秀母子,依照地址,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
宅院不大,也不豪华,甚至有些破旧。
不过这不妨事。
不管怎样,相比起之前住的茅草屋,却是要好多了。
至于为何要搬来,方林没有说,夏秀秀也没有问。
虽然方林并未透露确切身份,但京都人士并未隐瞒,朝廷中人而且身份似乎不低,更是早在第二天便已经知晓,而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然对方林建立起了信任,许多事情,便无需多问。
总之,不会害她母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