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到底侵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怎能如此残忍,剥夺当父母的与孩子见面的权利……他想了想,决定待会儿去老方夫妇那里转转,不仅限于这次,以后还得多抽点时间,多去探望。
“牧之知道便好,婶婶知道你忙于公务,你母亲亦能理解,也为你感到骄傲,不过也不能当真连个面都不露。”四婶也忍不住道。
“婶婶教训得是,待会与堂兄说会话,便去拜见双亲。”方林很是老实,连连点头。
“孺子可教。”方远笑着抚须。
饭后,方鸿的小书房。
方林捧着一杯茶,抿了一口,随手拿起桌上的宣纸,笑道:“《行路难》,不得不说,你这字写得倒是真不错。”
“文采一般便罢了,字再不好,怎生在那二人面前摆堂兄的架子?”方鸿笑了起来,想了想,道,“你还别说,这方婉儿竟还真有些诗才,近日作了不少诗,一身文气,竟快要比肩锦玉了,别到时候真去你那当了青衣。”
“最好别来。”方林摇头,“当了青衣,方知危险,莫要看表面风光,青衣,尤其是中级以下青衣,每日都会死人的!若是忙起来,我不一定顾得上她,你要多劝劝,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家里有我一个青衣足矣。”
方鸿闻言脸色微变,郑重点头:“我会劝她的。”
“只是,这丫头看着温婉,你也知道,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只怕劝不动她。”他面有难色道,“她对你现在可是崇拜得紧,我估摸着,最后还得是你出马。”
“有机会,我自会劝她。”方林点头,忽然笑了起来,“也无妨,实在劝不动,大不了让奉天司不收她便是,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你就不怕她怨你?”方鸿迟疑。
“比起哪天没了性命,怨我便怨我吧,此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方林坚决道。
“希望她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方鸿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开口道,“对了,今日过来,找我何事?”
“本来有事,现在没了。”方林想了想,决定先去老方夫妇那转转,便不浪费时间了,索性随了他的愿,开口道,“喊上锦玉,晚上探花楼再说。”
“探花楼?”
果然,这不成器的东西一听探花楼,忠厚老实的面孔瞬间变了味,眼睛贼亮,“你请?”
“我请。”方林没好气道。
刚得了百两黄金的赏赐,他现在底气可是足得很。
“好兄弟!”
“你这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方林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找个乐子罢了,别每次见了人姑娘就一副流口水的模样,否则下次不带你去了。”
“好的好的,吸溜……”
方林:“……”
不想看见这不成器的东西,方林赶紧走人,前往老方夫妇开的新方氏商行。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下脚步,面色有些尴尬,他发现,自己只知道以前的方氏商行在哪,至于这新方氏商行在哪,自己这个为人子的……竟然不知道!
确实有些不像话了……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方林想了想,也不好意思回头喊方鸿带路,便先去了丰乐楼。
丰子乐想来应该知道新方氏商行在哪。
结果,扑了个空,这少东家并不在店里。
眼看着前面不远就是北安县衙,想到之前老方夫妇曾被衙役们带到县衙,必定知道他们在哪,便又抬脚,去了北安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