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你青衣亦是执法者,莫要破坏了朝廷法度!”
这话就有些重了,方林闻言,眼睛微眯,松开方婉儿,示意她先站在一旁,丝毫不退道:“张大人错了,面对百姓,青衣非是执法者,而是执法者的监督者,对朝廷机构有监督之权。”
“既是监督,为何无故扰乱公堂,破坏法纪!”
“兄弟蒙冤,何来无故?”
“够了,你口口声声冤屈,却是连案情都没问上一句,便武断开口,足见平日张狂!”
“呵,杀人大案,片刻即断,你我二人,到底谁武断?”
“笑话,本官判案,难道还要你这黄口小儿教不成?”
“方某身为青衣,戍卫朝廷,保护百姓,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现家人蒙冤,不过要一个解释,便让你这般刁难,你是真当我奉天司无人?!”
“就凭你,也敢拿奉天司来压本官?真当本官的从三品官印是摆设不成!”
“怎么?你这执法者要对监督者动手……你可以试试!”
二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听得旁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两旁衙役,见这年纪轻轻,比自己还小那么多岁的小子,居然敢直接咆哮公堂,与在他们眼里极其高大的京兆尹大人对峙……他们的眼里没有同仇敌忾的怒意,反而流露出了掩藏不住的羡慕与敬畏。
“张大人,方青衣,莫动气,都莫动气!”
“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慢慢讲。”
没办法,再说下去怕是得动手了,而真要动了手,这事就没法儿收场了,北安县令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劝阻。
同一时间,公堂外传来大量脚步声。
约十余人,有男有女,快步走来,皆着青衣,佩战刃。
“敢问方林方大人是哪位?”走进公堂,为首一名青衣扫视一圈,最后将视线停在方林身上,询问道。
“是我。”方林冲他点头,快速扫视了一圈。
这些青衣们都是黄级的实力,想来便是范仲所说营房的新人。
果然不出所料,范仲本人没来,却是没想到让营房来了这么多人。
不过,此刻还真是来得正好。
“弟兄们辛苦了。”方林对众青衣笑了笑,故意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回大人,是范仲范大人让我等前来的。”为首青衣回答道。
果然,听到范仲名头,京兆尹的神情当即变了变。
方林见状,又故意问了一句:“我师叔他没来?”
“回大人,范大人没来,但范大人说了,让我等一切听从大人您吩咐。”
“哦,那方鸿呢?”方林点头,“就是年纪与我一般大小,书生打扮的。”
“书生让我等尽快过来,他自己随后跟来。”
“嗯,你们来得挺及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