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述和张承业互相推让。
西门重遂恰到好处地插话道:“刘公,你没听出张老弟话里的意思,他称自己只是个避马瘟的小官,不是在跟你我谦让,而是嫌他自己的官小了。”
“不敢,不敢,下官绝不是这个意思……”
张承业忙着否认。
西门重遂只做没听见,继续调侃道:“刘公,你也该表个态了,可别让我们的张老弟寒了心。”
刘季述哈哈一笑,“西门兄提醒得是。张老弟放心,咱家从来就只讲两个字,‘情义’,谁对咱家有情义,咱家便对他好,谁要是对咱家薄情寡义,嘿嘿……张老弟既是重情重义之人,咱家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张承业听出来了,刘季述这句话里有深意。
可说是恩威并施……
他忙把腰再弯下去几分,用近乎于谄媚的语气道:“下官在宫里的事情不长,许多规矩还不太明白,以后,还要仰仗刘公多多提携。”
“好说。好说。哈哈哈。”
刘季述满意地点了点头,大笑着携张承业入席。
有了前面的铺垫,席间氛围甚是融洽。
尤其张承业态度端正,毕恭毕敬,不断吹捧刘季述等人,让他们听着十分享受……
“诸位,且听我一言。”
酒过三巡,刘季述从主位上立了起来。
其余人忙洗耳恭听。
“今日咱家特办了这座宴席,旁人一个也请,单单邀请了在座诸位,咱家的心意,想必诸位都收到了吧?”
“愿终身侍奉刘公。”另四人心领神会,忙齐齐答道。
“好。好。能得诸位如此厚爱,咱家也就心满意足了。”刘季述道,“这其二麻,不怕西门兄、王统领和王监令三位兄弟怄气,今日这场筵席,咱家是特地为张老弟办的,要为张老弟庆贺表功。”
“刘公言重了,下官何德何能……”
张承业看起来很是惶恐,忙不迭地谦虚道。
刘季述打断了他的话,“张老弟不必谦虚,且听咱家把话说完。此次能将杨复恭和左神策军调离京师,全是张老弟的功劳,咱家代禁内外万千右军的兄弟们,谢过张老弟。”
“咦?”西门重遂诧异道,“杨复恭离开京城,跟我们右军有何关系?”
其实包括他在内,在场所有人都心知刘季述话里的意思,他故意当众问出来,不过是给刘季述发挥的空间。
“西门兄问得好!他杨复恭和左军离开京城,跟我们右军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了。这么些年,我们右军一直被压着抬不起头,处处矮他左军一头,而他杨复恭更是骄横跋扈,有什么好东西都分给了他的左军,反观我们右军,只能捡他们剩下的……哼,他杨复恭把我们当乞丐啦!如今杨复恭贪大好攻,要去西川,这京城里麻,他们右军一去,可不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咱家和诸位也算是熬出了头,以后不用再看人的眼色咯。”
“对对对,京师也该我们做主了。”
“刘公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