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顶着这份力量,硬着头皮沉声说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在诉说我军应执行的方略。”
“是也没有关系。”
公叔痤缓步走到了公孙痤的面前,他的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半点变化,似乎根本没有将对方的话语放在心上。
环顾一下四周的魏军将领,公叔痤沉声说道:“不过老夫想告诉诸位将军一件事情。”
“这里不是昔日泓水,对面的不是当年的楚军,我军更不是当年的宋军。”
这一番话语说完之后,公叔痤缓步走回了主将之位,一道无可置疑的语气顿时在周围的魏军将领耳畔炸响。
“传我将令,大军后撤三十里。”
虽然心中对于公叔痤的这一道命令都憋着一口气,但是军令已下,帐内的一干魏军将领还是齐齐起身。
“遵令。”
……
正当魏军在公叔痤的命令向着南方退却而去的时候,韩赵联军已然开始了渡过浍水的行动。
浍水之上,众多临时搭建起来的浮桥沟通两岸,无数韩赵联军的士卒经由这些浮桥前往南岸。
浍水北岸,几名身着甲胄的将领正站在各自的战车之上,观察着前方这一番景象。
视线随着浍水一路向西,身为赵军主将的赵守视野之中不断出现着一面面旗帜、一支支长戟以及一名名士卒。
韩赵联军这一次的渡河行动无比顺利,甚至没有遭到来自对岸魏军哪怕半点的攻击。
如此反常的战局令赵守的心中充满了警惕,他在担心对岸的魏军是不是在暗地里有什么谋划。
也正是因为心底产生的这种担心,使得赵守的眉头久久都未曾能够舒展。
就在赵守一边旁观着前方韩赵联军的渡河行动,一边担忧着魏军有可能采取的行动之时,一阵马蹄声出现在了他的耳畔。
没过多久,一名身着赵军轻甲的士卒出现在了赵守面前,他立刻认出眼前的正是他不久之前亲自派出去的赵军斥候。
“启禀将军,南岸魏军已经放弃了原本营寨,主动选择后撤三十里。”
“哈哈哈……”
当这名赵军斥候将探得的魏军消息说完,身为赵军主将的赵守还没有说话,一旁一名身着绿色甲胄的将领首先发出了一阵笑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赵联军之中三万韩军的主将,韩开。
片刻之后,笑声渐渐停止,就听韩开带着几分自信说道:“赵兄,我之前就劝你不必如此紧张,对面的六万魏军哪里是我八万联军的对手。”
“你看如今我军只是表现出了渡河进攻的架势,对面的六万魏军就已经仓皇而逃了。”
发表了一番对于六万魏军的蔑视之后,韩开看向对岸的目光之中立时多了几分战意。
“只要我军在对岸列阵完毕发起进攻,魏军一定会被我联军正面击溃。”
“但愿如此吧。”
淡淡地回了韩开一句,赵守将视线转向了那名斥候,“回去再探,魏军有任何动向,随时回报。”
“喏。”
数息之后,目光伴随着斥候消失的身影越看越远,赵守眉宇之间的那份凝重越发深了。
赵守隐隐感觉自己此番所遭遇的情况,与之前发生的一场大战十分相似,不是泓水之战,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