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个澡,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陈莫点了点头,又露出了那种柔和的笑意。
“别那样笑。”女孩皱起了眉头:“再露出那种表情我会想让人把你扔进密歇根湖里。”
男人沉默了下来,伸手在脸上揉了揉,简洁地说道:“好。”
没过多久,浴室的水声就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很是清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深夜,窗外星点的灯火也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就连风都异常的平静,杉树和松树的叶没有在吹拂的扰动下发出什么动静,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水流打在肌肤上的声音。
它们在空旷中相互奏鸣,直到流水声停下。
房门在“卡哒”一声后打开,湿润的水气随着轻微的脚步声接近了身边,陈莫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见银发的女孩裹着浴袍走了过来。
光彩四溢的银发,水润的碧绿色眼眸,脸颊带着出浴的红润,目光在陈莫毫不掩饰的注视中摇曳着,酝酿着,只是鲜红欲滴的唇角没有扬起,表情还有些冰冻,却有了融化的迹象。
“好看吗?”女孩轻轻地问,身体逐渐靠近了坐在椅子上的陈莫。
“好看。”他笑,笑得很开心:“校长和我说他屠龙的理由,谈起一百多年前剑桥女孩路过的时候,风吹起裙子露出的小腿,那是他刻在脑子里的回忆。”
他的手轻轻附上了女孩的脸,手指在软嫩的脸颊上摩挲,随后拇指按上了她的唇边,又轻轻向右划去。
“他说他是为了那些快要死掉的记忆活着的,那时候我觉得老东西和老师有的一拼,在某些方面。”他捧着了女孩的脸颊:“笑一笑,好吗?我也想留下点什么刻在脑子里。”
女孩轻轻推开了他的手缓步退到床边,“噗吱吱”,在她坐上床的时候,床铺不甘寂寞地呻吟着。
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曲线优美地令人心季,娇嫩得有如凝脂白玉。
两条腿交叠着,洁白的雪好像要突破肌肤的束缚横溢而出,大腿到小腿的优美线条流露出难以言说的魅力。
女孩娇媚的笑了起来,原本如寒冰一样冷澹的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燃烧起了汹涌的情欲。
“你要一直活着,知道吗?”她吐气如兰,眼神迷离。
“昂热很重视那些是因为记得那些事的其他人已经死了。”
“但是我现在的样子,只会有你一个人看到,无论从前,以后。”
深夜的诺顿馆里没有别人。
两个人的声音极小,只有月色透过落地的窗户洒进房间,才会有人对那绝美的景色轻轻叹息。
“为什么刚刚不会紧紧地抱着我呢?”
“人总是要抱紧什么才活得下去的。”
“嗯。”
“可我会害怕抱紧的是一团幻影。”
女人附在他耳边轻轻说:
“那就抱紧我。”
男人于是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