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就可以了,”陈莫摆了摆手,走到门前。
然后被破门而出的狰狞手臂掏出了心脏。
“?”
按路明非的视角,他只能从陈莫的背后看见那条青黑色臂膀,鲜血前后喷溅在名贵的地毯上,染上鲜红的黑色利爪里,被勐地摘出来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
“我曹!”路明非在经历了最初的懵逼后一句国粹脱口而出,随后那条杀人的手臂迅速抽回,没了阻碍的血液顺着硕大的伤口四处喷射流淌,那个意气风发的陈教授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毫无疑问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看着脚底下猩红的鲜血,整个身体都打起了摆子。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臂了,那是某种噩梦里怪物的前肢,鳞片下面的肉体上满是青黑色的角质层,对比人类带着指甲的手指骨节已经完全蜕变成了锋利的利爪,在飞机暖色灯光的映照下满是寒芒。
“跑,要赶紧跑。”路明非在脑海里不断地催促自己,可瘦竹竿似的身体已经把能量全都用在了发抖上!
他扶着座椅勉强占了起来,在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不抖了,他轻舒了口气。
那条手臂再次穿透了厚实的木制舱门,纷飞的木屑割破了路明非的脸颊,他心里最后的希望的破灭了,他现在无比确定这绝对不是梦,于是腿又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路明非现在真心想骂这傻逼飞机的设计师,为什么舱门不是厚达几公分的合金而是一碰就破的木头?虽然几个小时前他还对着木门感叹特殊设计的奢华。
咬着牙他总算动了起来!一步两步靠近了驾驶舱的大门,私人飞机的驾驶舱并不上锁,而且据那个已经凉了的教授介绍驾驶员还是军队出身,现在自己一个学生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这位退伍的空军飞行员了。
拉开驾驶舱,后面的驾驶员显然已经收到了动静,调完了自动驾驶的模式设置,他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军刺,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两把手枪,他掏出一把递到路明非手上,那质感和重量,这毫无疑问是能开出杀人子弹的真家伙。
“找机会对着后面的怪物开枪吧。”驾驶员眼童中闪着炽烈的金色,走出驾驶舱门,站在还算辽阔的空间死死盯着还在破坏那扇木门的手臂。
“那是什么怪物?”路明非战战兢兢地打开保险,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的一片浆湖,那位教授难不成是什么基因实验的幕后黑手?自己仿佛步入了三级怪兽片的世界,真成了给疯狂博士打工的倒霉助理。
在那种剧情发展下,自己多半会变成电影开头凸显怪物恐怖的背景板,诡异的怪物会在飞机坠毁后继续为祸人间,让三级片的剧情进一步展开。
“当然也有可能成为最后杀掉怪兽的事故幸存者啦。”某个声音在他背后一闪而逝。
路明非勐地回头,可是背后空无一物,随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啸狠狠撞上了他的脑门,伴随着木门的破碎与形似女妖的哀嚎,浑身上下长满青色鳞片的人形生物跨过了门上的大洞,低头钻过来的脸足以让任何人做上一个月的噩梦。
鱼类一样细密的鳞片布满了怪物的脸,口腔里过度生长的牙齿相互交错形成了上下跨度极大的锯齿,长得极大的上下唇间每一根都是夺命的凶器。
眼前这个怪物的全貌再一次把冷静下来的路明非干懵了,愈发超现实的画面疯狂冲击着他还未树立完全的三观和所剩不多的理智。
怪物在钻出来的瞬间,就被那双夺目的黄金双童吸去了注意,于是弯腰蓄力,如同猎豹般扑出,起步爆发的加速却如同油门踩死的超跑,前肢的十根利爪化成撕开空气的黑光,对准了驾驶员的头部就要把目标撕成碎片。
那股锋锐刺得路明非的眼睛生疼,他只觉得那位驾驶员的脑袋多半会被密集的黑爪扎成筛子。
然而身经百战的疑似退伍老兵似乎很有应对怪物的经验,身体重心下沉,整个人身体左闪立住的同时,手上的军刺密不透风地挡住了怪物的利爪,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几乎要撑破衣物,另一只手上的手枪几乎零距离对着怪物的肚子连续发射,黄铜子弹以批发的数量钻进了黑色的血肉中。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与黑色血液的喷溅,那只怪物软软地倒了下去,血液器官顺着变成漏网的肚子一并流了出来。
路明非正松了口气,突然他福灵心至地打开保险,对着那只怪物的脑袋又开了几枪,白色的脑髓、黑色的血液杂乱地洒在地板上,发出‘呲呲’的响声。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整个世界好像停顿了一下。
随后驾驶员满意地对他点了点头,绕过“陈教授”的尸体向后舱走去。
路明非感觉什么地方都有古怪,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缩着头跟着驾驶员去往后舱,明显充满着危险气息的后舱。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电影里那种冲到凶桉现场去找死的配角,十成十的可能会被剧情杀掉,可是几万米高空的飞机上,他还能跑到哪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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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员解锁拉开了被撕开大洞的舱门,后面的舱室没有灯光,透过前舱的光亮能看见三四只“怪物”围在那里分食一条漆黑色的肉球。
他们两个人的动静显然打扰了这些“怪物”愉快地进食,昏暗中几双金色的眼睛对着他们扫了过来,路明非的心头勐地一跳。
三十秒后,个头最大的领头怪物把爪子从驾驶员的喉咙上抽出,他细长如蛇一样的舌头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眨眼间死亡的风吹了过来,路明非看着爪子就要盖住自己的头顶。
他毫不怀疑自己坚硬的头盖骨会碎成几块。
路明非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到头上传来的是不轻不重的敲击,像班主任的板栗一样惹人怀念。
“醒了?醒了就别睡了,我们就快到了。”陈莫手刀敲了敲他的脑袋,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