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小青一个人来的。
她凶神恶煞,一来就指责王媒婆,为何还没有消息?
言罢还踹了王媒婆一脚,当场将其踹翻在地。
家丁见夫人被打,自然要上前护主,哪知道小青身手不凡,三下五除二就把六个家丁全都揍得人仰马翻。
紧接着,小青就把王媒婆带走了。
过了两个多时辰,王媒婆才回来,本以为没事了,哪知两天后,她就死了。
还被人砍成了十五截。
一口气说完这些,王瑞梓连连给赵胜男磕头:“请大人为小的做主,严惩凶手。”
“你撒谎!”小青指着王瑞梓:“是王媒婆主动提出跟我走的,我没有逼她。”
“王瑞梓。”
公案后的赵胜男开口道:“本官问你,小青姑娘强逼你夫人走,是不是你亲眼所见?”
“这……”王瑞梓吞吞吐吐道:“我当时不在家,但六个家丁众口一词,想必是真的。”
“想必?也就是猜测了?大胆!本官让你将实情说出,你却说出猜测之语?”
赵胜男从公案上签筒内抽出一只令签:“来呀!拖下去,重打……”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王瑞梓吓得胆战心惊,不停磕头:“小人再不敢胡乱猜测了。”
“若有再犯,定打不饶!”
赵胜男将令签放回签筒,接着一本正经道:“王瑞梓状告小青谋杀王氏一案,经本官抽丝剥茧,真相已经渐渐浮出水面。”
此话一出,旁听百姓立时侧耳倾听,暗道赵大人不愧是银绣衣,寥寥几句,便找到了真相,当真了得。
但衙门众人却是面面相觑,审案他们见得多了,赵胜男明明什么也没审出来,怎么就找到真相了?
尤其是知县杨传广,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咳!”
赵胜男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此案证据不足,王瑞梓因夫人去世,伤心过度,胡乱诬告他人,本官念其夫妻情深,暂不予追究,如有再犯,定然重罚,退堂!”
“大人。”王瑞梓指着小青,不甘心道:“就算她杀人证据不足,但她却实打实踹了我夫人一脚,打人难道无罪吗?”
“有理,但也是王媒婆不对在先,问媒这等小事,竟然整整一天时间还没有回信,小青姑娘一时激动,其情可悯。”赵胜男道。
王瑞梓立刻道:“可是,她还打伤我府上家丁,也是一时激动吗?打了六个啊。”
啪!
赵胜男一拍惊堂木,喝道:“王瑞梓!你怎么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明明是你六个家丁围殴小青姑娘,打不过人家了,就恶人先告状?”
说完赵胜男看向小青:“小青姑娘,实情是否如此?”
“正是如此,大人明察秋毫,钱塘县有大人坐镇,老百姓必定安居乐业,夜不闭户。”小青笑盈盈的拱手道。
“大人,冤枉啊。”
王瑞梓欲哭无泪:“我府上六个家丁,个个伤痕累累,她却在此活蹦乱跳,怎么就成围殴了?”
“大人,民女有话说。”一直没说话的白素贞开口道。
“白姑娘请讲。”赵胜男客客气气,她只敢在背后叫白素贞老妖精。
“虽然事出有因,但小青打人总归是不对,我们愿意赔偿。”白素贞接着道:“一百两够吗?”
“白姑娘言重了,家丁月俸不过二两,六个家丁误工一月,也只有十二两,再加上汤药费,二十两,绰绰有余。”赵胜男笑道。
白素贞看向小青:“青儿。”
小青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两锭银子,随意一拋,落在赵胜男身前的公案上。
赵胜男定睛一看,银锭底部,赫然刻着【钱塘库银】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