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虚胖男子的询问,白素贞眉头微皱,没有言语。
她横移两步,站在许仙身后,一副弱小女子的模样。
“兄台,我叫刘文超,我爹是钱塘县尉刘武安,你怎么称呼?”
刘文超作儒生打扮,头带方巾,手上折扇展开,扇面上龙飞凤舞六个大字——钱塘第一才子。
“我姓许。”许仙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刘武安的儿子。
只不过他现在自身难保,加上对刘县尉也没什么好感,当然也不会刻意去提醒。
“许兄弟,看你这身打扮,想必也读过几年书,可有功名在身?”刘文超轻摇折扇,老神哉哉。
许仙摇头:“没有,念过一年书,没考上童生,就没念了,勉强认识几个字而已。”
“啊,那真是可惜了,估计你找的老师不行。”
刘文超指着身后两人,目中略有得意之色:
“这两人是我的书童,从小与我一起读书,前些日子参加乡试,一个是童生,一个考上了秀才,嘿嘿!至于我嘛……”
说了一半,刘文超闭口不言,似乎在等许仙发问。
许仙自不会让人踩脸装逼,但他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看着刘文超。
刘文超一时有些尴尬,幸好有个书童机敏,上前两步道:“我家少爷乃是举人,不日便要进京参加科举了。”
另一个书童附和道:“是啊,以少爷的文采,必在三甲之列。”
“是吗?刘县尉有子如此,真是老怀安慰了。”
当然,前提是别招惹白素贞,否则无子送终都有可能。
“谬赞谬赞。”刘文超摆摆手:“遇到两位,我忽然诗兴大发,许兄弟也念过书,不如我们就来个以诗会友如何?”
刘文超这就是摆明欺负人了。
许仙童生都没考上,他却是堂堂举人,这是会的哪门子友?
“好,就让我跟刘兄学习一番。”许仙思考片刻,答应下来。
他倒不是想赢刘文超,恰恰相反,他想输。
还想输得特别难看。
此时大宋皇帝赵构逃到江南,在临安即位已经有几十年,但他没有接受先前北宋亡国的惨痛教训而发愤图强,也不思收复中原失地,只求苟且偏安,对外屈膝投降。
如此做法,国家颜面自然是没了,但百姓却有了短暂的宁静。
一时间,文人骚客频出,尽显风流,而京城一间客栈里的墙头诗《题临安邸》,更是令无数女子如痴如醉。
均暗暗发誓,非才子不嫁。
许仙直到现在,还是看不懂白素贞为什么会相中他。
此刻既然有‘钱塘第一才子’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错失良机。
只希望刘文超有真才实学,能将白素贞吸引走就好了。
刘文超见许仙答应,心中暗喜,他思考片刻,看向白素贞道:“姑娘,不如就由你来出题如何?”
“好。”白素贞看了许仙一眼,见后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于是答应下来。
“姑娘声音,当真犹如天籁。”刘文超借机夸了一句。
白素贞并未接话,只是看着许仙,片刻后开口道:“就以中药为题,作诗一首,诗中中药名多者胜。”
白素贞蕙质兰心,她知道许仙是药铺学徒,肯定通晓不少中药名。
而且她也没有限定诗词题材或者要如何应景,所以只要许仙能将中药名字连成一首诗,就赢了。
“中药名作诗?有趣有趣,不过这也难不倒我。”刘文超摇头晃脑,思考了半盏茶时间:
“千里明光百草霜。
半枫荷影景天凉。
汉宫秋月云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