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强一些的知道的辛秘多一些,关系网小一些的也能打听到秦墨老师是谁,在南京城干了什么事情。
当寒门、装疯卖傻九年,应天府尹学生、神医、班房战神、痛殴士子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到一起。
一个立体的狂生形象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加上昨日京城里四起的关于新科状元的风评,不傻的话就没有人会得罪秦墨。
因为上一个这么狂状元的叫于谦,活在永乐朝,一篇平策论简在帝心,死了也是彪炳千秋。
若非要二者不同之处的话,于谦敢在皇帝面前狂,秦墨不敢。但他在背后倒是异常猖狂,现在他们已经感受到了,这人完全不把礼制放在眼里。
秦墨当然不放在眼里,没有人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对其上下指点。他现在就是一个人嫌狗憎的玩意,谁都怕被他反咬一口。
满朝文武比进士们更聪明,消息也来得更快。皇帝不喜欢秦墨,但是看中了他的策论,就不会随意杀他。
提名他的是吏部尚书马文升,最终拍板的是内阁首辅李东阳,反对的是素来果断的刘阁老刘健。
但最终点状元的人还是皇帝朱右樘,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谁又能猜中皇帝的心思,百官基本处于一个观望姿态。
但又默认一个事实,秦墨可能就是下一个于谦。
谢迁作为内阁铁三角之一,显然也是看过秦墨策论的,这次来就是来看看能写出以杀止杀如此大逆不道的状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奉天殿上看得不真切,秦墨表现也太中规中矩。
今日一见,谢迁很满意,果然是死不要脸的状元郎。和从南直隶获取的信息,逐渐在秦墨的身上重叠。
宴上,谢迁特意将秦墨拉到身前邻座。
“听说你精通岐黄之术?”谢迁饮了一口酒笑着问道。
“学生会一点,不是很多。”秦墨自谦说道,“但是一般别的大夫治不了的,我能治。”
谢迁笑了,问了一句当真。
“自然当真。”秦墨回应道。
他也不是胡说的,状元被四方盯着,暂时除了推广医术这一条路好走之外,他几乎不可能找到离开京城的办法。
状元需要在翰林院观政半年甚至两三年,大明不缺文官,也不缺储相。秦墨只是想拿个功名而已,不想耗费半生在京城之中。
而他现在是状元,不用再行医扬名了,只需要一个很小的机会就能在完善医疗健康体系上做出成绩。
到时候,想要调离京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记得弘治十五年开始,各地都有疟疾或是更为恐怖的鼠疫与炭疽病。积攒声望,离开京城,这是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
京城不祥,弘治朝撑不了多久,急流勇退积蓄力量才是真道理。
“不治之症也能治好吗?”谢迁放下了酒杯。
秦墨想了一会,说道。
“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