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巷,玉竹娇。
秦墨毫无形象的坐在酒楼外的台阶的上,吃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花生米,听着身后灯火通明的酒楼传来的打砸声。
吓坏了的客人纷纷夺路而逃,仓皇出门。
哭喊,求饶,打砸,厉吼。
五城兵马司人马来查,声音沉寂了一瞬,打砸呵骂声更盛了。
直到里头的声音慢慢沉寂下来,眼前的灯光一晃,沈三恭敬的站在秦墨身前。
“公子,问出来了,是城南的青皮之首常河,受了城外之人所托想要给那群水匪报仇。”
“错了。”秦墨说道,“他没说实话。”
“额。”沈三有些犹豫,“公子,我打断了他一条腿。”
“再问,什么时候让他交代实话,什么时候停。”秦墨强打着精神说道,“什么青皮之首,明明是反贼,屯兵造反,要诛九族啊。”
沈三闻言,拱手答道。
“属下明白了。”
王显祖一夜没睡,天杀的秦墨给他了一大堆事情,口口声声称自己一个外姓抛头露面不合适。
王家大房二房一直没分过家,老太君镇宅有方,虽是说后代没出什么良臣名相。但子孙后代品性都不坏,妯娌亲如姐妹。
不仅是男子要读书,王家的女儿们也是个个识文断字,饱读诗书。
纵使王显祖不着调到这个份上,也是花了一些功夫考中了秀才,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但文化肯定是有的。
况且王家一众后代,关系几乎都很好,知晓二娘差点就被贼人掳走,王显祖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
王显祖本想的是带着应天府衙抓了那青皮常河,宰了出气,秦墨却直接否决了这个主意,冷笑道。
“宰了?那也太便宜他了,蛇鼠一窝全部弄死吧。”
夜半,秦墨回到自己院子到头大睡。
南城,王显祖带着府衙锦衣卫破开了青皮头头常二爷常河的府宅。带着那瘸子上门对质,竟是意外搜出了多套铠甲。
意外就像雪崩,有了一个开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锦衣卫在侍妾的房间搜出火器,从另一侧的主卧搜出与龙江关水匪的起兵信。
信中称常河为南城的皇帝,华美之词不断。
一件又一件的证据丢在了常二爷面前,让他几乎面如土色,该死的书信是真的,可特么只是恭维之词啊!收了银子也是真的,谁办事不收银子啊!
不是说那老府尹后继无人,畏首畏尾吗?不是说好了找个人顶罪就完了吗,这刀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关键是,关键是,这群水匪还真他娘讲究给自己开了个双向收据。
有的没的,真的假的,一并都丢在了院子里。
一百多名锦衣卫举着松脂火把,冷面横刀将整个常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锦衣百户大声呵斥,直接将常河判为了谋逆反贼。
常二爷呆滞的跪在地上,很想问一句眼前的百户,你妈贵姓。
案子办的又快又急,马蹄在城中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