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几人还在哭,还在骂,秦墨的声音都哑了。
“我的银子,谁也别想.......咳咳。”
听着那令人不禁尿下的台词,沈三忍不住敲了敲房门,沉声道。
“秦相公,人已经走了。”
闻言,里头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厄住了喉咙。
屋内的灯火跳了一下,似乎是有人快步上前,轻微的脚步声后,闭着的房门被猛地打开。
灯光像是雨丝般泄出,又瞬间被一道身影给牢牢的挡住。
沈三没抬头,不敢冲撞贵人,只是低头抱拳行礼。
“终于走了!嗓子都喊哑了。”秦墨咳嗽一声,笑吟吟的抖了抖手中的纸张,“不用多礼。”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话,与秦墨刚刚喊的那些一模一样。
“谁走了?”赵清雪从秦墨身侧探了个头出来,手中同样拿着几张宣纸。
“公子,这什么剧本杀还挺有意思的,嘻嘻。”
赵二牛也跟着憨憨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公子,俺先回去睡觉了。”
他只有一句台词,自然不用纸张。
“我也去洗漱了,公子早点睡。”赵清雪也打着哈欠离去了。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秦墨与沈三两个人,沈三仍旧一副恭敬的模样,小心侍立在一边。
边军以实力为尊,跟了王继之后,沈三的心底的傲气收敛了许多。整人像是个颓废大叔,极少说话。
夜光流华,秦墨率先开口了,脸上带着吟吟笑意。
“听老大人说,你自幼在漠北长大?哪?”
“回公子的话,大同。”
“那冷吗?”
“冷,冬天的雪细密,扑在脸上能将人冻进棺材。”沈三呐呐说道,不知为何多说了几句。
或许是提到了大同,那片没有生却养了他二十年的铁城。
那的冬天下刀子似的,寒气直往骨头里钻,狼群见血长怒而嚎叫,吸一口气都不敢吸得太急。
“也是,那地方确实不好待,落日白虹,都是染着血的。”秦墨笑道。
闻言,沈三心中微微触动,低头称是。
“派人去盯那贼人吗?”秦墨问道。
“去了,公子放心。”沈三抱拳道,“派去那人乃是军中干过斥候,跟人乃是一把好手,不会令贼人差觉端倪。”
“可靠吗?”秦墨再次问道。
沉默了一瞬,沈三坚定的答道。
“在下与那人乃是生死兄弟,一起杀过鞑子数百人。”
“如此......便好。”秦墨拍了拍沈三的肩膀说道,“有劳沈兄弟了,事成之后,秦某自有重谢。”
“公子言重了,沈三分内之事。”沈三单膝叩谢道。
出了内院,沈三的脸忽然变得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