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骗子在桥头救回那人本就是找的托,没过几天就死了,大夫都说是那一日这骗子下手重了,伤了本元。”
“只是可怜那妇人,被骗了做了那唬人的局,还赔进去了自己的丈夫。”
王显祖说得慷慨激昂,指着秦墨口水乱溅。仿佛秦墨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只有他及时揭露了他的真面目。
“说完了没有?”老太君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孙子,语气平淡的问道。
“说完了,奶奶。”王显祖捂着屁股略显得意。
“那你来给你祖父治病。”老太君冷不丁的说道。
“我不会,奶奶。”王显祖有些委屈的说道。
秦墨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只是和二青默默的站着。他不愿意去争,治不治和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被请过来,不能不来。但救活和治好,皆在他的一念之间。
秦墨良心仍旧在,但权贵喜怒无常,他只是不愿将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去掌握。某种程度上,他才是那个掌握生死的人。
而且秦墨来时都已经明白,一旦屋内这个老人咽气,这一大家子都算不得什么。秦墨也无需忌惮什么,彼时尚书府将自顾不暇。
一切都很完美,现在只差一个态度,尚书府的态度。
老太君抬起头,秦墨亦是平静对视。老人的眼神里似乎有询问,也带着淡淡的压迫。
而秦墨却始终眼神如一,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个院子里有很多人,屋外跪着一圈,屋内坐着一圈,屋最里面躺着一个。人心嘈杂,各有各的心思。
然而真正掌握主动权的始终只有两个人,秦墨与那老态龙钟的老太君。
半分钟后,故作卖弄的王显祖被其父拖了出去,院子里再次传来了王显祖的惨叫声,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秦墨眉头扬了扬,心中暗定,老太君这是准了自己去治病。
“小郎君,快去看看吧。”老太君说道。
秦墨也不废话,抬脚进了里屋,二青也背着个箱子跟了上去。
好一会儿,二青空着手走了出来。
众人的心即刻被揪了起来,目光落在了这个木头脸的少年身上。
“能治吗?”
“醒了吗?”
“这是要抓药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屋子里再次乱哄哄闹作一团。直到老太君重重的拄了一下拐杖,屋内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二青环视一周,目光没有丝毫畏惧,开口说道。
“要一些新鲜的大蒜,烈酒一坛。”
闻言,众人再次闹了起来。
“这不是胡闹吗!”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呵斥道,“你们要在府上炼丹吗!”
咚!
老太君再次拄拐,众人皆静。
“能治吗?”老太君张了张嘴,半天问道。
“能治,东西越快越好。”
二青从不说多余的话,冷着脸转身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