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囡囡说想尿尿!”康思杰掀开了门帘子,就喊。
进屋正好看到床边坐着的两个女人,头挨头,手拉手,不知在嘀哩咕噜地说些什么。
嘿,别成了好姐妹吧?!
出去才一眨眼功夫而已!
女人,搞不懂!真心搞不懂!
康丝丽闻声站了起来,留下看似呆头呆脑的女青年,垂低着小脑瓜子,又不知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哼,早知世事走向的我,迟早叫你快快脱粉!
把小丫头递给姐姐后,康思杰就出了屋子。
虽为舅舅,但不到紧急情况,作为男同胞,该识趣地回避。
低眉垂眼的娄晓娥悄悄地窥视着男人的脚步,见人走出去了,才松缓了一口大气,继而又用出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痴笑地看着小丫头。
幸而小丫头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不然,康思杰的房里,定能留下一滩童子尿。
辟邪。
郑彪回来了,带着冬日里,堆积在衣服里面,难以散去的一股味道回来了。
“姐夫,”在屋檐下的康思杰,拦住了他,示意说会话,问道:“现在厂里的下水,你一天有多少定量?”
定量,屠宰行业里不知何时便有的潜规则。
员工以极其优惠的内部价格,购买猪下水。
至于是不是只有下水呢?知情人康思杰表示,不便透露。
但,为保证厂里人人有份,送到屠宰场的猪多,定量就多。猪少,定量就少。
“嗳...”郑彪先是高兴地应了一声,说道:“现在杀一头猪,有1斤下水...昨天我杀了五头猪,就有5斤下水!怎么,弟...弟,你想吃什么,跟姐夫说就完了!”
这5斤,你自个得吃进去3、4斤吧?
“没...刚才对面那家人,说想请你们在冬至过来的时候,带点下水卖给他们...”康思杰解释道。
“呸!好胆,孙子!”朝着对门,郑彪骂骂咧咧的,像是要动手。
康思杰赶忙拉住了他,免得他真冲了过去。
“那孙子,去年他们求到你姐身上,也说是过节了,带点下水卖给他,你姐想着你和他对门,邻里乡亲的,也就答应了。我就带了2斤多的下水,算2斤了给他家。嘿,那孙子,啰里啰嗦地不算,当老师了还斤斤计较的,把绑扎串起来的绳子解开了,再称重量,说是看看有没少了!要不是你姐开口,我就一把将肉,扔他脑袋上了!”
“这孙子,倒也有胆再捋虎须!”郑彪吹胡子瞪眼地骂了一通。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三大爷不敢出面。
而自己毫无记忆,是因当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懒得出门去看热闹吧。
“咦?弟弟...你不是说冬至那天,你到我家过节吗,怎么说我们过来?”郑彪疑惑地问起。
郑彪有些忐忑,要是弟弟反悔,媳妇可别把气撒在我身上,才好。
“是到姐夫家去过节。所以我就跟他们说带不了下水了。”康思杰点点回应。
“舅舅,进来!舅舅,进来!”里头的小丫头,在呼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