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阁下鬼鬼祟祟,伏于窗后,可是要入室行凶么?”
却说刘备隔窗抓住那人衣服,猛地一扯,拽进屋来,顺势将压衣刀抵住他的咽喉。
“哎呦,杀人也。”
两个妇人先是惊得大叫出声,接着面上眉头微蹙,神情微妙也都教刘备收在眼里,虽她两个未说此人是谁,刘备心下却早认定了之前的猜想——
此人必是张三。
他之所以明知故问,怒斥张三入室行凶,就是要先发制人,教场面上完全占据主动。不论是通奸人妻,亦或者入室盗窃行凶,都是他一个小小的文案担当不起的。
“押司且莫动手,学生是张文远也,求押司饶我性命。”
张文远被刘备一刀擦破了面皮,乍抬头时,满面的鲜血,但此时他可顾不得疼痛,口中只是告饶。
原来他每与婆惜私通,惯以窗前点灯为号,灯灭复燃便是无事,其余皆有事。
他今夜冒雨等了多时,不见楼上灯火变化,心中火燎般犹疑焦急,便悄悄爬上楼来,于窗外偷听。
听到婆惜诉说奸情,已是悚然欲走,又听到宋江许她纳入宋家做妾,更不由一时心碎失神,这才不小心生出响动。
“好个淫贼张三,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正要拿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你可知与人私通,是甚么罪么?”
刘备大喝一声,一番话唬得那张三心胆俱裂,实际上他并没读过宋律,自己也不知这通奸在宋朝有多大罪过。
两个妇人见宋江逞凶,早吓得不敢言语,更兼那阎婆惜本就对张三没甚么情分,真到了危机之时哪肯替他出头?
“求押司开恩,押司开恩呐,饶小人不死,小人做牛做马,报答押司大恩。”
“饶你容易,只须留下一样物事,你可依得?”
刘备双眼凶光凌厉只逮着张三。
“依得依得,只不知,是甚么物事?”
张三惶恐答道。
“可是你自己说的。”
刘备大喝一声,不及张三半点反应,便一脚将他踢翻,踏定了胸膛,一边单手褪去他裤子,一边压衣刀手起刀落,三个人瞠目结舌之间,斩下一件物事来。
那张三一声惨嚎,可谓惊天动地,就地打了好几个滚,挣扎着再看下身时,三寸丁短了两寸。自己那宝贝物事,一大半断送在身前血泊之中。
“张文远,今日留你一条狗命,却也不许你再住郓城,带着你那物事,滚出山东,若再给我撞见……可不是今番这般容易走脱的。”
刘备甩了甩刀上脏血,使张三衣裳擦了,这才喝一声“滚”。张三便强捱着身子拾起半条物事,夹着双腿挪下楼去。
这般光景可把阎婆惜一双母女吓得不轻,她们以往何曾见过、那个和颜悦色,乐善好施的宋三郎使得这般利害手段?
“江湖上都道是及时雨,呼保义?依我看不如叫活阎王倒贴切许多。”
阎婆惜一张俏脸本就白净,眼下更全无血色,便是两片红唇,此际也似霜打成。
思忖间未提防刘备何时来在身后,婆惜身子一抖,不知他要做甚么。
忽觉腕上一松,原来是刘备利落割断了她腕上幔绳,小妇人久捆于榻上,陡然卸了力,便不由得身子一软,栽倒在刘备怀里。
“你既诚心改过,我也好教你知晓我的心意。”
列位,要知咱们这位刘玄德前世杀伐一生,到撒手时也不过享了几年的富贵,或许犹不及当年在江东时的那一段日子风流。
当下既除祸患,又得美妇,更兼再生两世之福,重塑虎躯之喜,如何不教先主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