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被高源噎了一下。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放假时去茶馆听的相声,捧哏演员就老跟逗哏演员说,‘你怎么能要掌声呢?’
现在,朱主任就是这个心情。
中医们也有些激动,高源给他们涨了大脸,连带着他们对这个年轻人的不满和敌意都减少很多了。
高源又道:“再找几個吧,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再说,来都来了。”
“好!”朱主任点点头,往后面一指,说:“三号病房。”
“三号房?”旁边医生皆窃窃私语起来。
一看就知道这个三号病房病人不简单,中医这边马上就有人说:“你们该不会故意为难人吧?”
高源看向那人,虽然他在帮自己说话,可高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人家不是真的想帮他,而仅仅是因为中西医之争。
马上西医那边也有人说话了:“不是高源大夫自己说要把最难的病人交给他,怎么,说完就不算数了?”
见两帮人又要吵,高源叫了停:“带路吧。”
帮高源说话的那位中医见状也就不言语了。
一行人又到了三号病房。
朱主任神色有些凝重,在门口说:“这孩子只有三个月大,高烧喘息5天。肺部叩诊浊音,听诊有水泡音。血化验,白细胞14100,中性46%,淋巴54%,体温一直在40度以上。肝脏肿大,呈阻塞性呼吸,二度缺氧,已经昏迷了,时不时就会抽搐。”
听到这里,众人皆皱起了眉头,这患儿的情况可比前一个严重多了。
高源神色却很平常,他点了点头,就进去诊断了,然后顺嘴问:“你们之前用过什么治疗方案?”
朱主任回答:“之前给了冬眠合剂,冰袋,氧气等治疗,但没什么效果。”
高源去看患儿情况,此刻患儿已经陷入昏迷。高源用手摸了摸患儿,发现有灼热感,但也没有汗水,又是一个高烧无汗,高源忍不住蹙了蹙眉。
后面的中医大夫们也挤上来看,单看到一个高热昏迷就让他们心中一紧了,又是一个危重症。
这个病难就难在这里了,实在太容易转成危重症了。一旦到了危重症,治疗就会很麻烦,让患儿活着回去的概率也会很低。
高源继续诊断,发现患儿喘息气促,胸高膈扇,昏迷抽风,唇绀面赤,舌红苔白,脉浮数。
韩岱走过来,他也查看了一下患儿,不禁咋舌。
高源扭头看旁边的中医,问:“你们怎么看?”
这些人一个个皱眉,有些迟疑,不敢搭茬。
高源干脆问刚才帮他说话的那个中医,他道:“这位大夫,这个病你治得了吗?”
那位大夫顿时一怔,他诧异地看着高源,好家伙,自己刚才还帮他说话呢,结果这么快就被倒打一耙!这男人这么狗吗?
其他人也面露错愕。
万老突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原来高源不是单单针对他一个人,这家伙见人就咬。
朱主任也很诧异,前面这帮人不还挺志得意满的吗,这会儿怎么自己内讧起来了?
那中医大夫被高源堵的说不出话来。
高源又道:“没有把握治好,是吧?”
“我……”中医大夫脸涨红起来。
其他人也是心里暗骂,狗都不如!
高源神色却很自然,他道:“其实让我来治,我的把握也不会很大。”
“嗯?”其他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