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章赶紧去找烟。
高源把少女母亲扶好。
赵焕章把两包中华烟拿出来,问:“要不我们赶紧跑去附近的诊所拿药?”
高源说:“太远了,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了。快,把烟给我。”
赵焕章把烟放在高源手上,问:“你要香烟干嘛?”
高源拆烟盒:“做艾灸。”
赵焕章听呆了:“什么?你把烟丝当艾绒用?”
高源说:“情况紧急,只能这样替代了。你赶紧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我要艾灸隐白和大敦两个穴位。”
高源把烟盒递给赵焕章:“洋火带了吧?”
“嗯。”赵焕章又把火柴找出来,香烟都点着了,他又犹豫了一下:“这能行吗?”
高源反问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赵焕章顿时一噎,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做起了艾灸。
高源又把火柴盒拿过来,点着火柴,没有剪刀,索性就直接点燃了少女母亲的头发,然后吹灭,再用手一捻,搓了一团头发灰出来。
高源在包里找出水壶,把血余炭和匀了,赶紧给少女母亲灌服下去。
看到身边有人帮忙了,少女慌张的情绪才稍稍安定,她看看高源,又看看赵焕章,她问:“两位大哥,你们是什么人啊?”
赵焕章道:“我们是张庄诊所的大夫。”
少女激动地要哭了:“哎呀,老天爷保佑啊,我们在山上居然还能碰见大夫。”
赵焕章也道:“是啊,真是运气啊,要不是高源大夫去紫乡买高粱酒,我们也不会路过这里。”
少女又看高源,小声说:“谢谢你哦。”
高源只是沉声提醒赵焕章:“好了,别废话了。”
赵焕章闷头艾灸。
少女悄悄看了看高源,她前面还觉得高源挺温暖的,怎么现在看起来有点凶啊。她不敢跟高源说话,就赶紧观察母亲的情况。
随着这两个穴位的不停艾灸,少女母亲暴崩渐渐止住了,苍白的脸色恢复一些血色。
“妈,你怎么样了?”少女关切地问。
“好一些了。”少女母亲气息还是很弱。
见状好像真的有一些效果,赵焕章也振奋了很多。
时间一点点过去,少女母亲的情况慢慢稳定下来了。
夜已经很深。
只是高源愈发显得沉默了。
“慧……小慧……你们在哪儿?”远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声。
少女赶紧站起来,大声招手回应:“我们在这儿,爸,哥,我们在这……”
远处亮起了灯火,一群人赶了过来。
少女对两人道:“我家里人找来了。”
一個粗糙汉子急匆匆跑来,还没走到就焦急地骂道:“你们娘俩干嘛呢,不是说去摘橡子,做橡子豆腐吗?怎么这大半夜还不回来?一群人找你们半天了,我还以为你们丢了!”
少女往前看,发现他们家亲戚还有邻居都来了。
少女见到父亲,委屈劲儿又上了,她带着哭腔说:“爸,妈她突然流了好多血,好吓人啊。”
“啊?”少女父亲也吓了一跳,赶紧举着灯过去看,就见高源和赵焕章两个大男人蹲在他老婆身边。
少女哭着说:“爸,他们俩是张庄的大夫,刚好路过这里,是他们一直在帮忙。”
“哎呀,哎呀。”少女父亲慌张不已,来不及道谢,就赶紧去观察老婆的情况。
赵焕章也结束了艾灸。
高源说:“让我再检查一下吧。”
“啊,哦,哦。”少女父亲让了开来。
高源上前诊断了一下,少女母亲还没有彻底止血,但量很小了,身体也恢复一些了。他又诊了脉,见情况已经稳定多了,便道:“赶紧送到最近的诊所去吧,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能支撑你们赶到。”
众人又看赵焕章,毕竟这个大夫年纪大一些。
赵焕章忙指高源:“听他的,听他的。”
少女父亲赶紧把少女母亲拎到自己背上,快步往前赶,其他亲戚也全跟上帮忙了。
一群人慌慌张张就要走,都来不及跟大夫说话。
少女擦了擦眼泪,转身对两人道:“谢谢你们,我叫温慧,是旁边高山上的人,要不是你们,我妈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