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退了,肠胃也通了。
大娘带着小孙女走了。
沈丛云一分钱没收,只是在她们走之前,他还在不停絮叨,让她们回去之后多说他的好话,尤其是有干部过来的时候。
本来大娘还答应的好好的,但架不住沈丛云一遍又一遍说。
大娘都被弄得心慌慌的,赶紧抱着小孙女跑了。
沈丛云还站在门口喊呢。
诊所里这几人都无语地看着沈丛云。
高源看看这三个大夫,神色稍稍轻松一些。不管怎么说,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赵焕章。
“沈大夫,你在门口干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赵大夫,你回来了?”沈丛云露出讶异之色。
诊所里几人都扭头看去。
李胜利看了一眼就把头转回来了,脸也拉了下来。
门口,出现一個微微佝偻着身子,含着肩膀的中年男人,头发剪得很短,脸上收拾的很干净,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打扮。
这就是赵焕章,他们联合诊所的所长。
赵焕章走进来,对着几人点点头:“都还好吧?”
刘三全说:“挺好的,没出什么事。”
赵焕章非常客气地说:“这段时间我不在,辛苦大家了。我在县城买了一点鸡蛋糕回来,大家分一点吃吃吧。小何,给大家分一下。”
“哎!”何雨兴冲冲小跑过来。
李胜利却拉着一张脸:“假模假样,招揽人心。”
听到这话,赵焕章尴尬地笑了一下,他把鸡蛋糕交给何雨,又看向高源:“这位同志,您来我们诊所是要拿药?”
正准备拿鸡蛋糕的刘三全赶紧过来说:“哦,赵大夫,忘了跟你说了,这位是高源,是我们联合诊所新来的大夫。”
“嗯?”赵焕章一愣。
说完之后,刘三全也愣住了。
就连拆鸡蛋糕包装盒的何雨也怔住了。
这几天,大家都很习惯高源在这里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心里早就默认他是诊所的大夫了。可他们都忘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作为所长的赵焕章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呢。
赵焕章有点懵地看看高源,又看看其他人,他问:“新来的大夫?我怎么不知道?”
李胜利黑着一张脸:“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吗?怎么,你有别的意见?”
赵焕章忙摆手:“没有,没有,你们都同意了,我肯定也是同意的,我们诊所是很民主的,以大家的意见为准,我个人的意见不重要。当然,我个人的想法肯定是跟大家保持一致的。”
赵焕章赶紧解释了一番。
看着赵焕章这着急忙慌的样子,高源有些无奈,这就赵焕章,一个谨慎过头的大夫。
赵焕章又看向高源,对他伸出手:“欢迎你啊,高……高源大夫。”
高源跟他握了握手。
吃完鸡蛋糕,大家又开始忙了。
过了一会儿,刘三全翻看医案,突然问:“哎,辛凉解表,桑菊饮银翘散跟这个麻杏石甘汤,在应用上有什么区别?”
“哦……”赵焕章站起来,正准备给他回答。
谁料,刘三全立刻又续上了一句:“高大夫,你给说说呗。”
赵焕章都站了一半了,又尴尬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李胜利又去问高源细脉跟弦脉在诊断时候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稍后,沈丛云又有什么新想法要跟高源沟通。
连打杂的何雨姑娘也跑过去问高源要治感冒药材的进货清单。
赵焕章都不自在了,明明他才是联合诊所的所长。出差不过一个星期啊,怎么回来就格格不入了呢?
憋了个半天,赵焕章走了出去,到门口看一眼,没走错啊。
这正琢磨着呢,突然旁边响起声音:“赵大夫,你回来了?”
赵焕章回头看去:“远材同志来了。”
张远材道:“对,我这次过来是想谈谈那个药材欠款的事情,上面有要求,这次要提前还了。”
赵焕章道:“啊?”
“提前还款?”门口突然传来声音,高源走过来,又问:“你是说要提前还掉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