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哥,新年好,还有我呢。”
憨厚的冯家财总算找到开红酒瓶的起酒器了,笑吟吟地从冰箱后面转了出来。
没想到本来以为要独自一人过大年的左晖竟然来了这么多人陪伴,一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按照云州传统的风俗,年龄最大的李大姐坐了上席,她右边坐的左晖,左边非拉着张欣欣坐了,说左晖是她徒弟,张欣欣是她干女儿,不能厚此薄彼,说得张欣欣脸上像打了胭脂红扑扑的,低着头有事没事往左晖那瞄上两眼。
李大姐本来就是云州的下岗工人,叫来不奇怪,张欣欣家也在近郊没多远,来也容易,只是冯家财这位远在西北的汉子黄大志咋找来了左晖就有点不明白了。
几杯酒下肚冯家财自己说出来了他也是加班留守,一天算四天的工资,何况他回老家又是坐火车又要坐汽车的,等他到家年都过完了,干脆就不回了,正好碰到黄大志出去买酒碰上了。
李大姐却是张欣欣打电话给她说起左晖一个人在酒店过年,要不要去看他才来的。
“李姐,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说要给左晖带火焙鱼去吃的吗!”
张欣欣急得在地上乱跺脚,说完偷偷去瞄左晖时正好看到左晖真满脸笑容地在看她,羞得脸蛋又“唰”的一下红成了红苹果。
坐在对面的黄大志看得一清二楚,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想着的是:“大哥啊大哥,看你惹上一身桃花灾如何去化解哦,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和冯家财都单着呢!”
“来,家财,我们两个老光棍干一杯。”
冯家财一时都没听明白黄大志说的是什么意思,张欣欣已经把头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美好的时光总过得飞快,酒足饭饱后勤快的张欣欣主动帮助李大姐去厨房收拾清洗去了,剩下三个小伙子坐在餐厅瞎聊。
一聊又聊到了酒店被工商局关门这事上,冯家财一听带队的局长姓贺,就想起了左晖他俩带贺佳琪去苏荷酒吧玩的事,就对他们说:“你说会不会是你们带去的那个姓贺的小姑娘搞的鬼?那天晚上你们走后我听曾所长跟我们李总讲,小姑娘他爷爷可是离休老干部,曾经是东江省都呼风唤雨的人物,说不定那个贺局长和她家沾亲带故也不一定啊。”
“你别瞎说,贺书记怎么可能来害我?”
“家财兄弟,我认为你的思路很有道理,按理讲贺姐是不可能来害大哥的,但女人吗哪个不是小心眼,说不定她故意叫人来整治下大哥,让大哥向她低头认错呢?对了,大哥,你不知道那天你坐江经理的车走后贺姐顿时就要哭出来了,一扭身就跑走了,理都没理我一句,会不会真是她吃醋整你呢?”
“你也跟着乱话,下次我碰到贺书记我当面给她告你的状,我看她是整我还是整你。”
左晖装作要敲黄大志的头,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
好巧不巧的他们在说贺佳琪的事时张欣欣刚好洗完碗筷,站在厨房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后张欣欣的脸像突然大病一场“唰”地一下像飘落了一层白霜,走到李大姐面前委屈地说道:“李大姐,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啊。”
“啊,欣欣,你脸色怎么这么白,不会生病了吧?我送你回去。那个大志,给倒杯热水进来,欣欣有点不舒服。”
听李大姐这么一喊,左晖眼疾手快赶紧倒了杯温水冲进了厨房。
“大姐,我真没事。”
张欣欣忸怩地摇着李大姐的手娇嗔道。
“喝吧,我刚配了点冷水,应该不烫。”
左晖对着杯子吹了吹,将水杯递给了张欣欣,张欣欣刚才惨白的脸瞬间像喷了层红漆,红得亮眼。
“哎呀,脸色这下可好看了,我看左助是个神医,手到病除。”
李大姐双手一拍,开起张欣欣的玩笑来。
“大姐,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
张欣欣一生气就喜欢嘟着嘴巴跺脚,这娇憨的模样看得旁边的冯大志眼都直了。
“好啦、好啦,左助,晚上我把菜也准备好了,你们热一热就能吃,等过了初二我再来帮你做好吃的。我们就先走了啊。”
“谢谢师父!”
“谢谢李姐!”
左晖和黄大志都热情地向李大姐告别,冯家财小子却在偷偷地向张欣欣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