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寨?”李渔若有所思。
李敏以为李渔不知道[黑虎寨]在哪儿,便道:“院长您听说过‘甘阝单阝三害’吗?”
李渔点点头。
甘阝单阝县,下辖四乡——东乡、西乡、北乡、陌上乡。
[甘阝单阝三害],说的是东乡的[凶鳄]、北乡的[白虎刘焯]、陌上乡的[吞尸蟒]。
[吞尸蟒]遭斩,不必再说。
[凶鳄],说的是几年前不知从何处“流浪”来的上百条身长两三丈的湾鳄,常年栖息在东乡南部的浅水河中。自打它们“定居”于此,东乡中不少居民的日常用水与濯浣都成了问题,且家禽、耕牛甚至乡民遭受袭击的事件时有发生。人心惶惶,不是一日。
[白虎刘焯],说的是北乡靠近太行山麓的一座名为“白虎山”的小山峰上,居住着一窝惯于打家劫舍的草寇。
其草头王,姓刘名焯,原是县中一富户家中的仆从,因相貌丑陋、性格暴躁,十分不招主家待见。稍有犯错,非打即骂。三年前的一日,又因小错而遭鞭笞,刘焯怒从心起,提了尖刀杀尽富户一门,事后潜逃在外。
两年前,逢大赦返乡,聚拢了县中的浪荡子弟与一些灾荒流民,占据白虎山、立下[黑虎寨],为祸一时。
“那马小角也参与了[天空院]的人才评定,被评作[丙等]。她入不得[院],又似乎不想在[外院]排队打熬。[院]里安排的集体活动,她基本上都没有参与。”
“我们仔细翻过她住的[窝棚],没啥东西。也研究过她的衣着装束,不似有宝贝随身携带的样子。”
“听人说,她这两日没少往陈王里跑,不过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昨儿晚上在[贸易区]吆喝,说谁能帮她把刘家兄弟的简书找回来,她就跟谁过活。”
说到这儿,李敏撇撇嘴。稍停,又继续道:“今天一大早,她又哄了几个有姿色的女人,说在[寻亲区]得了讯息,有亲戚落在北乡,可以一起过去。被人追问得紧了,她才说亲戚去到白虎山上过快活日子。”
“我估摸着,这女人要么是鬼话一堆,赚些傻白甜女人给草寇当见面礼;要么是得了刘家兄弟的后手,与那[黑虎寨]有了联系。”
“这女人,啧啧,可以啊。”
听了李敏的最终评价,李渔不置可否。只说使人规劝那些没头脑的男男女女,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如若不听,那就随他们去。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两次[梦]境,他对马小角的印象都不深。第一[梦]里,他在王家见过,却不曾有过交流。第二[梦]里一枪挑了,更没啥说的。
“院长,要不要我把这女人给绑来,任由你处置。”
李敏之所以知道“准大舅哥”,便是在查马小角的底细时推断出来的——
院长穿越之始,即有豆腐乳的经历。而马小角私下咒骂院长的时候,常说“凭什么你能进我不能进”、“蠢女人被人摸走了魂”之类的话。再联系王章对李渔的态度,就不难猜出一二。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左右不过是一个恶蠢女人,有什么好关注的。
李渔摇摇头。
他惦记的是马小角身上那张《建造图纸,不是别的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李敏不解其态度,便有些迟疑地道:“要不干脆杀……”
李渔白了她一眼。
我还搁这养鸡等卵呢,你可道好,直接要给杀了。
李敏解释道:“我这不是怕她跑去白虎山,后续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嘛。”
李渔一愣。
他不知道马小角从何时何地得来的图纸,但还别说,没准真与[白虎刘焯]有关。于是直接道:“随她去吧。”
李敏道:“万一这女人与那草寇头子扯上关系,回头寻院长您、或者咱们[天空院]的麻烦,那不就糟了。”
李渔摆手:“不必在意。”
“可我听说那[白虎刘焯]是[玄品]高手。”
“[玄品],还姓刘,呵呵。”
李敏不明白院长“呵呵”个啥,她还待再问,李渔径自走了。
李敏皱眉回到[村委办公室],楚桥的尸体还在那儿躺着。他那俩朋友瑟瑟发抖,对着王斌哭求:“都是那姓楚的想的辙,不关我们的事。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俩吧。我给你磕……”
路修玺见李敏回来,问这尸体与此二人如何处置。
李敏道:“尸体挂去[院]外,与院长那两句话一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那这两人呢?”李华问道。
“院长刚才不是说了吗?”李敏道,“尽杀之!”
刹那间室内一片死寂。
数息后,阵阵哀嚎声伴着尿骚味,传出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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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在[天空院碑]处找到雄霸,将[馆竖子刺剑法]递过去。他还待说些什么,李渔却道不可再三拒绝。
雄霸心说“只有再一,何来再三”,却又想起自家主公“数学不好”,便不再多言,接过[刺剑法]。
“主公,还要不要外出收购[碎片]?”雄霸问。
李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