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天的声音有些冷,语气中充满威胁:“谢押司,你最好说些我感兴趣的。要知道,我可以在这里问话,也可以把你带回皇城司问话。”
麻天的小眼睛,盯着谢玉轩看了好一会。
他很是无奈和愤怒,谢玉轩的回答,好像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谢玉轩不卑不亢地说:“不知麻亲事官想知道什么?”
麻天说道:“这是殿前司的案子,为什么你在经手?”
谢玉轩说道:“我只是协助殿前司在查案而已。”
麻天问:“案子查出来了吗?”
“没有。”
麻天面带讥讽:“看来也有谢押司破不了案子。”
谢玉轩谦逊地说:“我只是押司官,经办笔墨文书档案才是本职,破案纯属大家抬爱,破不了也正常。”
他算是看出来了,麻天是来找茬的。
肖云听着谢玉轩的回复,脸上露出欣慰之情。
年轻最怕气盛,像麻天这样的,为皇帝亲领之腹心爪牙,狂行悖法,倨傲不恭,难成大事。
而谢玉轩谦逊低调,遇事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日后前途无量。
麻天讥讽道:“原本皇城司有件案子,想请谢押司出手,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谢玉轩连忙说道:“谢某无能之极,太没必要了。”
他才不想跟皇城司扯上关系,再说了,手头上的案子都还没办完,哪有心思再去办其他案子?
何况,帮皇城司办案,办好了没奖励,如果办砸了,搞当了得把自己搭进去。
“你还真是……”
麻天原本还想多讥讽几句,可谢玉轩不接话,他有力无处使。
而且,这也有违他的本意,他是想先打压谢玉轩,再让他给皇城司查案的。
可话说到这份上,他更不能放下架子。这个时候,再让谢玉轩查案,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
他感觉,自己好像跳进了谢玉轩挖的坑中。
谢玉轩说道:“麻亲事官如果没事的话,谢某想跟肖通判禀告件事。”
这是替肖云下逐客令,麻天脸上一片冰霜,转身离开了。
肖云等麻天走后,微笑着说:“估计出了府治大门,他就要懊悔了。”
谢玉轩说道:“伍都虞候身边,估计有人泄露了消息。”
肖云诧异地说:“何以见得?”
谢玉轩只是跟麻天聊了几句,竟然能知道殿前司的事?
谢玉轩笃定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泄露消息的人,应该在清河坊刘宅中出现过。至少,那人知道刘翊伯案。”
肖云更是惊奇,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可都是一句都没漏,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判断呢?
谢玉轩说道:“麻天只知道出动了殿前司步军弓箭手五十人,并不知道是抓桑昱丁。另外,他知道刘翊伯的案子。从他知道的这些消息,可以推断他的消息来源。”
肖云喃喃地说:“看来皇城司真是无孔不入。”
谢玉轩说道:“可以肯定,皇城司并不知道我们正在办的案子。对了,康长鸣提出,让我从钱塘县衙捞一个叫蓝轶博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