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韶有点怀疑地盯着许岳。
“拜托,我可是个正经的精神系能力者。”许岳从牛仔裤的裤兜里掏出一支毛笔,“有点什么你们不了解的特殊方法也是很正常的。”
周围的法医和执法者们纷纷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许岳手里的毛笔。
这支毛笔只有手指长短,筷子粗细,象牙黄的笔杆略带一点金属质感,看上去很是精致。
在2264年,别说毛笔,就连最普通的圆珠笔都算个稀罕玩意,执法厅从战后就开始推行无纸化办公,现场做记录的法医都是人手一台平板电脑。
“喂,哪位兄弟带纸了,借张纸。”许岳挥了挥手里的毛笔,“我画张符。”
“你一个符师出门不带纸?”
安德鲁率先提出质疑。
“出门有点急,忘了。谁带纸了给我用一下……手纸不行,手纸效果太差。”
许岳连连摆手,拒绝了法医递过来的一包卫生纸。
他的老师在教他制符时曾经强调过,在符师行业里,卫生纸画符和欺师灭祖并称三大禁忌之二。
“那有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纸的呢?”方韶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比如布条之类的东西。”
“也不是什么布条都可以。”许岳环顾四周,“最好是那种白色,或者是黄色的布块……他身上那件就很合适。”
安德鲁发现,许岳那罪恶的小手居然指向了自己。
不对,是自己身上的白衬衫。
“不行!”安德鲁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衣领,仿佛一个被色魔盯上的小姑娘,“我刚换的衬衫!”
“撕一块布下来就行了,又不是全要你的,那么小气干嘛。”许岳大气地说道。
“撕一点跟脱下来全给你有什么区别?!”安德鲁快被气疯了。
“你是要全脱下来给我呀!”许岳眼睛一亮,“那我收回说你小气的话。还要在你上司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快点脱啊!”
“谁说要全脱下来……我没说要脱!”安德鲁无力地辩解。
“安德鲁,快点脱。”方韶皱着眉头催促道,“回头给你报销。”
“不是钱的问题……”
“要我帮你脱吗?”方韶好看的眉毛挑了起来。
“不用……”
安德鲁屈辱地服从了上司的过分要求,把自己刚洗干净的白衬衫脱了下来,递给了许岳。
许岳用两根手指捏着安德鲁的衬衫领子,让这件衬衫自然垂下。
“还有一个问题。”这次许岳朝着方韶问道,“鬼魂的证词能不能用来当作结案的证据。”
“鬼魂?当然可以。只要能留下影像记录,恐龙的证词都可以。”方韶回答道,“你要干嘛?招魂吗?”
“只要能当证据就行……差不多,你要说是招魂也可以。”
许岳手中精致的毛笔飞速挥舞,繁复而细密的红色线条迅速出现在衬衫上,明明他手里只是一根毛笔,但鲜红色的墨水却如同源源不断一般从笔尖涌出。
四周的执法者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伸着脖子往许岳这边看。
在第七区,死人天天都能看见,可画符的过程错过了可就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下一次了。
光着膀子的安德鲁也被许岳这手震了一下,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的衬衫没白脱的荒诞感觉。
许岳在衬衫上点下最后一笔,潇洒地把毛笔塞进兜里收好。
“准备好了吗?”许岳抖了抖手里画满繁复线条的衬衫,“记录仪都打开,用手机拍一下也可以,我要开始装……查案咯!”
周围的吃瓜群众纷纷掏出自己的录像设备,就连安德鲁也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