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这是何意?”
燕行烈突然打断他的话,“你们先前只管招待这对夫妻,不把我当客人,这也就算了。如今却用这等劣酒糊弄?我可是饶你不得”
牛力妻子冷哼一声,“没见识的瞎眼货,这等醇香好酒也叫做劣酒”
燕行烈神色一愣,而后笑道:“妇人说是好酒,那这酒就是好酒”
他这一前一后的转变,到是看楞场上诸人。
“不过嘛……”
忽的话锋一转,燕行烈抽刀出鞘,霎时银光于屋中炸起。
他将左手靠着刀锋一划,手掌心顿时出现个四指宽的裂口,轻轻一挤,暗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滴答!
滴答!
燕行烈向酒杯中滴上十几滴血液,杯中酒液顿时染上血红,刺鼻的血腥与酒液醇香纠缠,刺的牛力妻子直反胃。
她捂着嘴巴,用食指虚虚点他。
“你这杀胚,又犯得什么疯”
燕行烈两眼一瞪,
“这是喝酒新法子,你久居深山没见识我不怪你。”
而后将矛头指向老者,“老丈,你见多识广,知道这种喝酒新法子吗?”
老者有些犹豫,“这世上下酒法子多,这种我倒是没见过,可能是老朽见识浅薄”
燕行烈摇头叹了声,
“晦气”
他将酒杯推到牛力妻子面前,道:“喝”
妇人的鄙夷堂而皇之摆在脸上,将头一偏,根本不搭理他。
这动作似是激起燕行烈的蛮横性子,端起酒杯就往妇人脸上塞去。
妇人被这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正落在燕行烈递来的手上。
这只手就这么一歪,酒液泼洒出去,溅了旁边老者一脸。
场中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又怪异。
始作俑者的燕行烈施施然坐回去,老神在在。
目睹主人狼狈的仆从们一动不动,好似无知无觉的木偶。
老者默不作声,只抬起宽大的袖子,低头擦拭。
唯有那妇人尴尬地连声道歉。
片刻之后。
老者终于放下袖子,用他一贯和善的语气说道:
“小小意外,无需介怀。”
妇人心中愧疚稍安。
“老……嘶!”
一抬眼,全部的话语都化作一口凉气梗在喉头。
眼前是怎样的脸?!
嘴唇外翻着,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鼻子塌陷着挪到了额头,一只眼睛原地竖起,一只眼睛却移到面孔中央!
方才擦拭酒液时,老者竟将自个儿的五官擦得扭曲移位。
瞧得妇人神色变化,老者却全然不觉,反倒用这张扭曲的脸笑了起来:
“牛夫人这是怎么呢?老朽身上有什么不对么?”
“我、我……”
妇人声音颤抖,不敢再去看那张怪脸。
移开目光,便见室内昏暗的边沿,仆人们面无表情盯着她,一动不动。
妇人此刻只觉得灯光愈发微弱,寒气愈发逼人,她转头瞧向席上另一位客人。
燕行烈笑着点点头,
“如何?”
“这佐着鲜血的美酒,是不是格外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