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亭晚此刻长发雪白,抬头朝着头顶看去,勉勉强强,能够瞧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天花板间挪动。
因为对方说的东西自己始终听不清,所以判断眼前的诡怪也是不会说话的家伙。
于是曹亭晚直接一刀斩去!
漆黑直刀在朱红悲手的大力加持下,将耳房的房顶都给断为了两截。
“怎么了呱!大仙!!大仙房塌了呱!!”
在床上的蛤大圣一下子跳了起来。
随后就见着一阵瓦砾落下的噼啪碎裂声响,从尘土碎瓦间爬出来的时候,再抬头,已经能瞧见此刻硕大的明月。
曹亭晚斩出一刀就,就借力闪到了屋子外边,此刻听着没动静了,这才重新进来。
然后。
在瓦砾间寻到了自己被自己斩成两截的诡怪。
“纸人?”
一旁的蛤大圣跑了过来,立刻被地上用着暗黄草纸剪裁而出,但已经被拦腰斩断的纸人吓了一跳。
曹亭晚用长刀戳了戳,随后就见着纸人化作黑气消散。
心想临平镇的诡怪是不是也太弱了点?
不过好像也正常,因为听老尼姑说,这个诡怪以前就不会杀人,最近,好像也是在林家的“帮助”下,才开始杀人的。
零零散散,近来镇子里就死了七八个人,应该不至于让它入品。
那没入品的诡怪,自己现在确实是随便乱杀的。
“是虐菜没错了。”
赔了些银两给被惊醒的老尼姑,曹亭晚就带着蛤大圣在慈姑庵的主殿凑合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天刚茫茫亮。
没什么睡意的曹亭晚便准备动身,去临平镇的镇长宅子找林家在此管事的家伙,好好“问一问”对方,到底打算在苍南山做什么。
也是想着赶在今天晚上前回家跟老婆吃饭睡觉。
也不知是大半年来习惯了,如今一晚上没抱着小白狐睡觉,曹亭晚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心里其实一直有疑问。
如果林家的目的,是为了用人命养诡怪入品,再将其杀了取道种的话。
为什么前些日子会有个赤裸的女人,莫名其妙死在慈姑庵前呢?
临平镇的诡怪只会在不点灯的房间里出现,死在慈姑庵大门前的女人,不太可能是被诡怪杀的。
这是为什么?
曹亭晚想不明白这个。
还有就是,如果林家所在的建宁城,一直跟苍南山的刘家有合作关系,按自己想的那样。
苍南山内出现诡怪,刘家只会自保,其他一概不管,等着诡怪杀够了人后入品,再请林家过来灭了诡怪取道种。
那么。
专杀刘家的蓑衣男人诡怪,又怎么会是林家小公子养出来的?
“这不是杀鸡取卵么?”
不太理解。
曹亭晚总觉得自己对这方世界的认识,还是有些不够。
“大仙,一早的您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呱……”
似没睡饱的大蛤蟆,不得不跟着曹亭晚一起离开了慈姑庵,手里还拿着早起的老尼姑准备的早餐大肉包。
将两个递给了曹亭晚,自己留着一个。
一人一妖刚刚走到了街上,就发现清晨蒙蒙细雨间,远处的长街旁聚集着不少镇民,围着一间房间不知在吃什么瓜。
曹亭晚带着蛤大圣走近后,嗡嗡议论声从薄雾间悄然传来。
“果然又死人了,林家老管家说的没错,就是又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