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业跟儿子李建军聊完之后，第二天，他就约了黄河在华影集团的工作室见面。

作为一部爆款电影的导演，黄河这一两个月来参加了不少访谈和座谈会，有高校邀请的，也有影视圈相关举办方邀请的，忙得不亦乐乎，连准备新剧本的事情都耽搁了。

“李老师，快请坐，想喝什么我给你拿。”黄河笑容满面，热情道。

李德业在沙发上坐下：“看你春风满面的样子，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舒服吧。”

“哪有，到处瞎忙活，我的新剧剧本才写了个开头就没再动过，重新拿起笔认真思考却毫无头绪，太难了，我还指望着李老师您能给我指点指点呢。”黄河将鲜果汁放到茶几上。

“我也听说了，你现在可是燕京影视圈的新晋红人啊！”李德业笑道。

“嘿，我这也算是痛并快乐着吧。我就没有李老师您的定力深，除了六公主频道那次，其他的访谈、座谈会都看不到你人影，肯定是在哪闲云野鹤，人间偷乐吧。”黄河也笑道。

李德业说道：“闲云野鹤算不上，不过我确实玩得挺开心。”

“您上哪玩去了？”

“没上哪，就在家里打游戏，吃鸡你知道不，我玩老六很六，号称决赛圈伏地魔，慈悲大师，上分小能手。”

“哦，厉害厉害，没想到李老师您这么大岁数了也喜欢玩我们年轻人的游戏。”黄河有些懵，这都是啥跟啥呀？

李德业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子没玩过吃鸡，估计听都没听说过。

所以，两人很快就将话题聊回到了电影上。

李德业看看桌上电脑屏幕，文档还开着，依稀能见到上边的几行字，有些好奇道：“刚才你说在写新剧剧本，什么题材的，打算什么时候筹备开拍？”

黄河说道：“哦，这个剧本还早着呢，写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筹备开拍更不用说了。”

“那你有没有兴趣继续跟我合作拍下一部电影？”李德业问道。

面对抛出的橄榄枝，黄河犹豫了片刻，笑容勉强道：“李老师，很感谢您邀请我继续合作，之前跟您合作确实很愉快，而且能学到很多的东西。不过，这次我可能要拒绝您了。”

“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想拍一部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电影，之前的短片、电影虽然都很成功，得到了很多人的夸赞，但是影片的内核不是我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黄河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开口。

“无论是商业片导演也好，文艺片导演也罢，其实每个导演必须要有他自己内在的东西，我在视听语言这方面已经达到一些水平，所以我打算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抱歉，李老师，这次我没办法跟你合作，我会完成我的剧本，并且把它拍摄出来。”

听完黄河的这番话，李德业虽然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失去一个优秀的工具人导演还是让人比较失望的。

他笑了笑，表示理解：“没关系，年轻人也确实应该多尝试一下，找到适合自己的风格，以后有机会在合作。对了，你以后不会都不跟我合作了吧？”

黄河连忙说道：“当然不会，我还指望着这次如果自己的电影失败了，找您帮忙东山再起，咸鱼翻身呢，到时候您可一定收留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留个位置。”李德业爽快的答应。

等到以后开了工作室，优秀的工具人导演那是多多益善。

告别黄河，李德业有些郁闷地离开了华影集团总部大厦。失去了黄河，他又得重新找一个工具人导演，这次还去燕影找找看？

出租车上，李德业给孙女打了个电话，将自己要去燕影找导演的事情说了一下。

李亦桐在电话里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让黄河学长帮忙推荐呢，他认识的导演同学肯定比我打听到的又多又好呀！”

李德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大概是被黄河拒绝合作给影响了，思想上就不打算跟对方扯上关系。

经过李亦桐的提醒，李德业给黄河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推荐年轻导演。

黄河当然是非常乐意，在微信上推了几个好友，有同学、学弟、学长、学姐，有获过奖的，也有他觉得能力不错的。

李德业全都加了微信，一个个聊起来，聊聊电影偏好，审美观，音乐风格，从这些方面大致就能猜到这些年轻导演拍摄影片的风格会是什么样的，在挑选比较合适的人进行面谈。

花了一个晚上来跟年轻人聊天，李德业以三十岁的心理年龄跟他们聊起来完全不费劲，很快就将几个人一一排除，最后留下一个研一的男生。

留下对方并不是因为有多优秀，主要是对方会玩吃鸡，双排开黑的时候六得飞起。

正所谓六六大顺，当两个老六组排吃鸡，让对手防不胜防。两个三级包装满饮料、针剂、大包和医疗箱，总有一款适合你，决赛圈药王，不战而屈人之兵。

好的工具不如顺手的工具，好的工具人不如听话又顺手的工具人。

谁能拒绝一个导演技能点满，只是缺少实践经验的年轻导演来当工具人呢？

这个叫做杨浩的年轻导演，就相当于一个没有特殊词条的满属性武器，用来刷普通的电影怪也足够了。

李德业当即就拍板答应让杨浩当他的执行导演，负责现场的拍摄工作。

不过合约还得晚一点签，他的工作室还有手续没办下来，等工作室成立后再以工作室的名义和杨浩签合同，这部戏的所有合同都会以工作室的名义来签。

毕竟这部戏可是奔着赚钱去的，赚了钱是要交税的。

他是老实人不会逃税，但开个公司不犯法吧。

等待李建军办理手续的这些天里，李德业便开始了剧本创作，还是按照老规矩跑去燕影、中戏蹭课，利用道具卡获取老师的能力后，在课堂上疯狂写剧本。

一开始，李德业的行为还经常被学生指指点点的议论，后来知道他就是《垫底辣妹》的监制和编剧，而且还是《隐形的翅膀》的词曲作者后，立刻受欢迎了起来。

下课之后，不少学生会找他合影留念。甚至有些老师讲课将到高兴处，还拉他上来给学生们传道受业解惑。

第一次被点名时李德业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时间不长，用道具卡随便就蒙混过去了。

后面他就学乖了，见讲台上老师将得差不多之后，便主动开溜，不给对方丝毫机会。

开玩笑，他是来蹭课的，又不是来讲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