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
华诚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打心头升起一阵厌恶,此人正是他的大师兄,拜在他父亲门下,并得到他父亲的真传。
然而去年北方疫情,华诚的父亲华仁主动请缨去北上抗役,将华诚和他多年收养的孤儿交给赵洪照顾,然而没有想到,华诚刚走不久,赵洪就背叛了华家药铺,转身在旁边另开了一家赵家药铺,专门和华家药铺竞争生意,可以说,华家药铺有今天的困境,赵洪有一半的责任。
赵洪冷笑道:“我怎么不敢来,人命关天,刘铁匠的痈疽已经恶化,形势极为危险,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我阻止你就医,乃是在救你,要是你这个庸医救人,恐怕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还不识好人心,反咬我一口。”
“赵郎中,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刘铁匠被赵洪一挑拨离间,顿时心中慌了起来。
赵洪一脸傲然道:“事到如今,恐怕只有去请我恩师史九针方几分有可能治愈。”
“死要钱!”
刘铁匠听到史九针的名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的外号,顿时脸色一变。
史九针正是赵洪改投师门拜师之人,其医术精湛,但是却收费昂贵,这和性格仁义乐善好施的华仁乃是死对头。
听到史九针的名字,华诚顿时咬牙切齿,华仁离开之后,史九针怀恨在心,更是支持赵洪对华家药铺极尽打压,这才造就华家药铺生存艰难。
“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刘铁匠自然听到史九针的名号,不由脸色一变道,他就是为了省钱才找了一个要价极少的华诚来看病,要是有钱,那岂不是第一时间就去找史九针了。
赵洪斜眼看了华诚一眼道:“师弟既然接诊,却误人性命,刘铁匠的医药费是不是该由师弟来出?”
赵洪心中冷笑,史九针乃是他的师父,届时定然会张口要巨额医疗费用,华诚拿不出来,那就只能用华家药铺来抵。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华诚的身上,华诚却淡然一笑道:“且不说华家药铺没有钱,就是有钱,也不会任由史九针盘剥。再说,不就是小小的痈疽,谁说华家药铺不能医治。”
华诚心中大有底气,他现在拥有不俗的中医底子,虽然后世并非医学生,却有着后世普及的先进的医学理念,他不信还治不好小小的痈疽。
赵洪顿时冷笑道:“师弟未免太自大了,如今刘铁匠的痈疽已经恶化,恐怕必须动刀割肉疗伤方可,放眼整个开封,恐怕只有我师傅名医史九针有此把握,如果师弟胆敢妄动,出了人命,那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恐怕少不了牢狱之灾。”
“割肉疗伤!”
顿时所有人一片哗然,听到割肉疗伤这个词不由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在这个时代,需要动刀割肉疗伤,那就是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因为这个时代已经一旦伤口过大,感染之后,那就是死路一条。
“做手术!”
华诚眼睛一亮,伤口感染在大宋百姓眼中谈虎色变,然而在华诚眼中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只要有办法避免伤口感染的问题,那刘铁匠的痈疽就是小菜一碟。
当下华诚直接白女票了赵洪治疗的方法,对着刘铁匠正色道:“华家药铺的现状你是知道的,实在拿不出来请史九针出手的诊金,如今你只有一个路可以走,那就是继续让华某治疗,要知道华某先祖华佗可曾经为关羽刮骨疗毒,而你小小的痈疽自然也不在话下。”
刘铁匠心中一震,连忙问道:“莫非华家药铺还传承神医华佗的刮骨疗毒绝技?”
此刻就连赵洪也惊疑不定的看着华诚,心中怀疑华仁是否留了一手,没有交给他,而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然而华诚却摇了摇头道:“当年曹操冤杀我先祖华佗,以至于我青囊书失传千年,而外科也没落千年,否则千年的医术进步,小小的痈疽又岂能难倒华家,今日华某再此立誓,重现先祖华佗理念,实现外科一脉的辉煌,医人医国医天下,就从你背上小小的痈疽开始!”
“医人医国医天下!”
伴随着华诚掷地有声的誓言,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医人医国医天下,简直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的很,你一个稚童,连一个小小痈疽都治疗不好,还敢口出狂言?”赵洪听到华诚豪言壮语,顿时嗤之以鼻,连连嘲讽。
“师兄,你可莫要逞能,要是真的把人医死了,可是要吃官司的,实在不行,就给刘铁匠赔钱就行了。”一个师弟突然拉了拉华诚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劝说道,他们年龄太小,医术并不精湛,实在是不宜冒险,万一将刘铁匠治坏了,那岂不是要吃官司。
“三七师弟放心!我既然决定动手术,自然会有相当的把握将刘铁匠治好。”华诚坚定道。
这个小师弟乃是他父亲收养的孤儿,跟随华家之姓,取中药名三七,平日里与华诚最为亲近。
三七师弟顿时无语,想当初华诚执意要给刘铁匠治疗时候,同样也是如此执拗。
华诚心中却另有考量,他华家药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来负担史九针高昂的诊金。
如果他不冒险一次,恐怕只能如赵洪的算计,只能让华家药铺关门大吉了。
更何况,他要实现医人医国医天下的宏伟目标,要是连小小的痈疽都治不好,那才让人笑掉大牙。
赵洪冷哼道:“把握,你有什么把握,如果你继续保守治疗,刘铁匠的痈疽毒素扩散,一旦扩散进入血液之中,则会引起坏血症,到时候神仙难救,如果你切开痈疽,那就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同样无药可医。”
不得不说,赵洪虽然人品不行,但是医术还是有一定的水平,一眼看出刘铁匠背上痈疽的隐患。
华诚反驳道:“其实这世界上九成的疾病单凭我们身体就可以治愈的,动手术最大的风险就是伤口感染,只要我能够避免伤口感染,治疗痈疽将会十分简单。”
赵洪继续嘲讽道:“伤口感染乃是天下医者束手无策的难题,而且每一次外伤十有八九都会感染,就凭你蹩脚的医术?”
华诚忽然把目光看到对面,眼睛一亮,露出一丝自信道:“我想我已经到了找到解决伤口感染的办法?”
“就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伤口感染乃是天下无数医者束手无策的难题,历代以来,无数医者都寻找解决的办法,却依旧收效甚微,你不过是一介稚童,竟然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赵洪继续打击华诚道。
华诚哈哈一笑道:“治疗伤口感染,华某自然没有这个本事,如果有一种可能,让伤口避免伤口感染,自然不用担心伤口感染之害。”
赵洪不由一呆,避免伤口感染,历代医者孜孜不倦的追求治疗伤口感染之害,却没有想到如果能够避免伤口感染,伤口感染之害自然无从谈起。”
“这怎么可能?”赵洪依旧不信道。
华诚自信一笑道:“此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只见华诚昂然起身,穿过人群来到对面的一座商铺,正是樊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