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雍熙三年八月底。
一只游牧部族队伍从狼居胥山下,越过斡难河,穿过科尔沁部领地,直达坝高原。
坝高原生活着的中小部族遭到了一股庞大骑兵的进攻,领头的正是五百霸王铁骑。
短短半个月,项阙带着五百霸王铁骑和八千赛罕骑兵,横扫了整个坝高原,正是确立了赛罕部的地位。
没有人知道在燕山以北,漠东以南出现了一只拥有十余万族人、三万铁骑的陌生部族。
他们的主君便是昔日鞑靼部阙氏娜木其其格。
在相隔数千里的大同府,三十万鞑靼骑兵同三十万大乾军队进行了千次厮杀。
鲜血染红了大同方圆数百里,风中永远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此时,漠南草原,一股黑色洪流正在迅速接近战场。
“距离大同还有多远。”
“禀主公,前方不足百里处便是大同府了。”
“好,命令全军,加快速度前进。”
长达十天十夜的奔袭,两千霸王铁骑从狼居胥山赶来漠南草原,行进了约三千里。
大漠的风沙甚至将他们身的玄甲和战马都染黄了。
每个人的脸满是历经风霜的沧桑,可他们的眼眸始终闪烁着精光。
终于要到了!
....
此时,大同城外。
征北大将军牛继宗将三十万大军全部拉到了城外同鞑靼真刀真枪的厮杀。
“呜呜...”
悠扬的的号角声响彻方圆百里。
五十万人在这片狭小的地域展开了殊死较量,每个人的血液都已经沸腾。
不单单是征北军,宣府、大同守军同样加入了这个战场。
宣府副总兵岳钟琪、大同总兵年羹尧、先锋将军侯孝康、后卫将军柳芳等将领身先士卒,奋勇杀敌。
金铁交鸣之声、喊杀之声、利刃入体声不断响起。
每一张面孔都已经癫狂,除了机械的挥刀,再无别的动作。
战场不断倒下人,活着的那些浑身浴血,甚至伤口遍布,却没有人感觉到疼痛,因为停顿一秒,那便是生死之距。
“小公爷!小心!”
那些开国勋贵家族的嫡子在家兵的护佑下,同样拼命搏杀。
十几日间,数十名勋贵嫡子血染疆场,到现在,活着的仅七个。
今日这一仗结束后,兴许一个都不留。
“这群该死的鞑靼人,到现在还没有把他们的底牌露出来,真能忍!”
大乾军队后方,中军大纛下。
大乾征北大将军、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透过千里镜观看远方,怒骂不已。
厮杀到现在,双方都藏着一些底牌,牛继宗没想到鞑靼人竟然有这等耐心。
“大将军。”
“再不派人去,左右两翼就要顶不住了。”
守在牛继宗身边的裨将一脸焦急的说道。
左右两翼分别是宣府、大同守军,加之前的日子,人家厮杀了至少一个月。
这两地本就只有三万守军,动员了全部青壮,勉强维系。
现在面对鞑靼骑兵从左右不断猎杀,颓势渐显。
要知道,三十万鞑靼人全是骑兵,而三十万大乾军只有不足过半骑兵,双方野战本就不对等。
见状,牛继宗也忍不住了,左右两翼要是崩了,中军就完了。
当即下令:“击鼓,命五万骑兵分作两部,支援左右两翼。”
“诺。”
传令兵赶紧下去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