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将时间控制在小半天内,便已打扫个七七八八。
保管一干二净,纤尘不染。
这也是没办法,若是不积极迅速些,就抢不到更多差事。
抢不到差事,获得灵性奖赏的机会,自然也会大大降低。
此事关乎身家性命,万万马虎不得。
抬步踏进最后一处建筑。
宽阔大厅,空空荡荡,也无其余人手驻留。
只在厅堂最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半丈见方、柔润通透的羊脂玉桌。
玉桌上方,则是一件上下尖细、形似日晷之物。
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周身镌刻着精细秘纹,一看便知非同凡俗。
一眼扫视过去,甚至有种天命气运,皆被堪破参透之感。
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物件。
秦川看这精巧模样,也生怕是个什么不可擅动之物。
打扫完厅堂四周以后。
这才小心翼翼,拎着扫帚。
一步一步向前试探,看看周围是否布下禁制。
不过直到将手放上玉桌,拨动桌上物件转了一转。
都未曾受到任何阻碍,或是警示。
太玄宗作为道门魁首,为天下道家作表,宗内素来规矩森严,作风严谨。
但凡是不能乱碰之物,都不会给人随意触碰到的机会。
既然这玉桌周围,未曾布下禁制。
便意味着……属于自个儿打扫范围。
秦川确认一番,自是不再耽搁。
取了抹布,沾了清水,一寸一缕,仔细清洗擦拭。
“莫道那相思似海深,休说那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正擦洗得起劲。
一抹哀愁幽怨、如怨似泣的少妇叹唱,蓦然回荡在脑海。
宛如那深居闺中、风韵犹存的俏寡妇,倚床轻唤情郎。
直听得人愁上心来,心绪酥麻。
“唉,这一回,也不知晓又会被摆到哪一方。”
“不知何年何月,方才能与我观星哥哥,再相对诉衷肠……”
观星哥哥?
秦川忽地听出些味儿来。
假意挠痒,回身打望一眼。
透过厅堂旁侧,洞开窗扉,遥望天际。
正好能够一眼瞧见,微微星光萦绕的观星塔塔尖。
隐约间,还能看见半个祖师爷手书。
秦川面色如常,手上动作也未曾停歇。
一张抹布上下翻飞。
将那物件通身上下,擦拭得珠光透亮、温软滑嫩、宛若凝脂。
一个字,润!
而后抬手轻轻拨动,对着窗边倾斜阳光,前后打量一番。
看似在寻死角遗漏。
实则不动声色间,已将方向悄然调转。
令那上方尖细指针,不偏不倚,正对着那观星塔尖。
“观……观星哥哥……”
脑中声响由悲转喜,才将轻唤一句,已是泣不成声。
不过没关系。
只要没人跑来瞎动弹,它们便还有许许多多的时间。
秦川任自恍若未闻,将抹布扫帚收捡起来。
缓缓抬步,向外走去。
“多亏了小公子,妾身方才能与哥哥重聚。”
脑海女子声音中,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含着七分欢喜,三分感激,轻轻柔柔出声道:
“今日恩德,无以为报,便赠小公子一道天子望气灵术,万望莫要嫌弃。”
随着女子话音落下。
秦川只觉眼前一阵轻烁。
再抬眼看去。
目之所及,万事万物,皆有气机缠绕,各具兴衰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