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处在一楼的人皆是把目光投望过去。
“道台大人,深夜来访,有什么事?”
人群中有人嘀咕了一句:“好年轻的小姑娘啊”
道台怔了一下,他也是初次见招兴酒楼的幕后话事人,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心里虽然这般想,可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恭敬道:“为赌局一事而来,我记得招兴酒楼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凡人的事凡人解决我只想知道今夜贵酒楼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想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
手一指,指向张茗。
小彩瞥了一眼悠闲自在的张茗,心里好气的很,这人还真是脸皮厚心大,好想看他出糗。
“凡人的事凡人解决,这是我们酒楼永远都不会变的,我们只在乎生意,道台大人是怕自己输呢?还是不想让我们做生意?”
一楼里的其余人听到这番话从小姑娘嘴里说出,吓的倒吸凉气不止,这位矮胖的男人可是道台大人,谁敢对掌控陆川地区的道台大人说这种话,不得砸了你的酒楼,捉拿你的人。
可令其他人诧异的是道台大人并没有发火,只是面皮褶了下,然后又恢复原样。
“既然贵酒店遵守着约定,本道台也算是放心了,我要在你们这儿押一万两黄金,赌我赢!”
当道台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一楼的人都哗然了。
“一一万两黄金!”平民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这个数字更是平生都不怎么听到有人说过,现在听到,那表情真的是五彩缤纷。
坐在凳子上正喝茶的张茗,忽地放下了手中的碗,输人不输阵,眼前这位道台分明是想用气势把他给震死。
“可以接受其他的东西压上赌桌吗?”张茗看向小彩。
小彩还没有答话,一旁的道台却是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哼声,道:“咋地?知府大人身上也想押一万两黄金?”
“钱财如粪土,我押的东西是你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张茗眼睛看天,鼻孔对准道台,傲慢的姿态,把道台气的够呛,差点忍不住要动手,最后丢下一句讥笑:“希望你摇尾乞怜的时候,能记得你现在的模样”
公共场合,小彩放下个人成见,对张茗客气道:“不知道知府大人押什么?”
周围人的目光聚焦在张茗身上,都好奇他要押什么贵重物品。
张茗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动起来,站在了僻静的角落处,冲着小彩勾了一下手,示意她过来。
小彩脸上浮现出愠怒,心里很是不爽,你一个凡人竟然让我过去,可又耐不住被勾起来的好气心,还是走了过去,同时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气场,震慑张茗,示意他押注的东西最好别让她失望。
见人已经站在自己身边,诸多的目光被挡在两人的背后,张茗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随意的翻动了两页,然后停下,在小彩的眼前随意的晃了两下,立马收回怀里。
小彩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冷漠,在看到书页上的内容时立即转为震惊,脱口道:“你哪来的?”
这一声由于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让一楼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刹那间所有人心中都在好奇到底什么东西,让招兴酒楼的幕后话事人这么惊骇,好像东西很了不得的样子。
张茗随口敷衍道:“我救过一个人的命,为了感谢我,他把这个东西抵押在我这儿,可以说是我的东西”
小彩的目光变的犀利且凝重起来,书名被对方的手指刻意挡住,但匆匆的一眼,还是让她能确定书肯定是真货!
“你还说你不懂修行!”小彩压低嗓音,严厉的质问起来。
张茗神色不变,骗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都不带慌的,淡定道:“我确实不懂,这是武技,我如果赢了,你们酒楼能不能赔我一本引灵渡气的功法?”
小彩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都什么无赖话无赖人,清冷道:“做你的春秋大梦”然后离开张茗,对众人道:“知府大人押了一件无法估量的东西,今夜过后,本酒楼就不再接受押注”说完,转身上楼,打算跟萝长老好好汇报张茗这个人。
站在一楼的道台,眼中精光闪闪,打量着张茗,那模样就跟耗子在打灯油注意一样。
刚刚招兴酒楼的话事人说张茗押了一样无法估量的东西,刹那间,就把他潜藏在心里的贪欲给钓了上来。
宝贝!绝对的大宝贝!
没想到这个张茗身上有不可估量的好宝贝,必须得用到手才行!
当下立马说道:“张茗,你要是把你身上的东西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一马,如何?”
在道台看来,自己这算是高抬贵手了,谁不希望有条活路,只要张茗够聪明,肯定就会同意,至于交出东西后,会不会放他一马,还不是他说了算,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
看着道台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张茗不光不为所动,嘴里说出的话,更是让道台气的失了理智。
“不该打的主意不要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趁着事情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前,赶紧离开陆川城,还能苟活一条老命,唉”
这最后的一声叹息,以及那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听的一楼的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张茗!!!”
道台气的双眼冒火,挥动拳头打向张茗,势必要将心中的怒火给倾泻出来。
张茗不紧不慢的闪躲过去,大声道:“酒楼里有人闹事,你们不管的吗?”
正看戏看迷进去的掌柜吓的脸色大变,整个人从柜台后跃出,落在道台的身后,伸出手搭在道台的肩膀上,顿时一股无法反抗的巨力袭来,把暴怒中的道台给压跪在地上,掌柜口中寒声呵斥道:“在我们酒店闹事,想死不成!”
守在外头的司空懿一看姐夫被拿下,当即坐不住了,喊道:“你们给我上!”
一群大兵凶气凝结,端着兵器就要跨进招兴酒楼的大门,那身上的气好似要将招兴酒楼夷为平地,吓的在一楼的众食客纷纷逃窜到角落,生怕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反观张茗,他正坐在凳子上,整了一下衣服,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幕,嘴角挂着浅浅的嘲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