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大人眼里,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尤其是平时就很听话懂事,成绩还好的小孩子。
听到许林幽这么说,闫茴和老公对视一眼,并没有着急询问。
她蹲在许林幽身边,耐心地和她解释:“你姐夫他今天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只有我们两个来看你了,怎么,闫姨来看你还不行吗?”
闫茴嘟着嘴,假装生气。
许林幽主动牵起她的大手,微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闫姨和姨夫能来看我,我很开心,家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只有浓重的违和感,但是从许林幽嘴里说出来,却只让人感觉非常心疼。
女人都是喜欢脑补的。
看到许林幽眼神中淡淡的落寞,她马上就想象出,偌大的别墅里,每天都只有许段然和许林幽两姐妹,偶尔姐姐去上学,房子里只剩下妹妹。
好像感受到孤独,她竟然突然有点想哭的感觉。
“幽幽,闫姨还没到吗?”
见妹妹在门口等了半天还没回来,许段然主动出来找他们,见到闫茴夫妻俩后,赶紧打招呼。
“闫姨,姨夫”她走到闫茴身边,想要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
但她伸手过去,对面的人却没反应,只是呆愣地看着她,眼睛里竟然升腾起淡淡的雾气。
“闫姨......”
许段然又唤了一声,闫茴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便赶紧伸手把眼睛上的水汽抹去,仰起头吸鼻子。
“嗯,我们快进去吧,你和幽幽都试一下我给你们买的衣服。”
眼泪转瞬即逝,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许段然虽然不解,但也没多问什么。
张国伟走到老婆身边,关切地看着她,闫茴摇头,说自己没事。
几个月没见,许段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染成黑色,乌黑靓丽的长发被她用发带束成高马尾,碎发下面是光洁的额头。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下半身是修身的牛仔裤。
很多人在见过许段然和许墨之后,都说女儿是继承了父亲的外貌,父女俩长得很像。
只有闫茴觉得,然然长的更像段姐。
尤其是在许段然把头发染成黑色,并扎上高马尾之后,某一個瞬间,闫茴还以为是段姐又回到她身边。
段姐以前也很喜欢扎高马尾,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许段然出生。
孩子总喜欢抓头发,她便留起短发。
“然然,你怎么把头发染回去了?”走进客厅,闫茴询问许段然。
为什么把头发染成黑色,她有很多理由,但面对长辈的时候,她还是平静地说道:“我最近在律师事务所实习,要经常去法院,头发的颜色不能太鲜艳。”
当周围所有人问她为什么染发,她都是这套说辞。
听到是因为工作原因,闫茴很高兴,她欣慰地抬手整理然然鬓角的碎发:“都是大孩子了。”
她多希望段姐能看到眼前这一幕,看着当年那个缩小版的自己,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光是看着那高马尾,闫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连忙转移话题:“快试试我刚买的衣服,看合身不。”
情绪一上来,她都忘记刚才许林幽称呼张明洋为姐夫的事情,冷静下来,她才想起,但现在小孩子在身边,她又不好直接问,只能暂时把疑惑压在心里。
儿子昨天才刚说夏星若是他女朋友,怎么又突然成了许林幽的姐夫,是小孩子误会,还是......闫茴突然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难道儿子脚踏两条船?
许林幽被许段然带回房间是试衣服,试好衣服出来,闫茴马上眼前一亮。
在商场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些童装很好看,没想到穿在许林幽身上这么好看,小姑娘穿着裙子站在她面前,像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精灵。
她现在要是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孙女就好了。
在客厅玩完换装游戏,闫茴拉上许段然:“走,咱娘俩去看看菜做的怎么样了,帮帮忙,赶快吃饭。”
走之前,她让老公留下陪许林幽玩。
张国伟心领神会,他猜到老婆带许段然走可能是要单独问什么问题,便配合地留在客厅陪许林幽玩。
小姑娘也很配合,一点儿都不粘姐姐,她很乐意看到闫姨拉着姐姐单独离开,说什么她控制不了,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把闫姨叫来,让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姐姐身上。
闫茴和许段然一起离开客厅的时候,许林幽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转头便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姨夫,你陪我去看电视吧。”
......
两人来到厨房的时候,李珠正在里面忙活,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有不少做好的菜,香味四溢。
“李姐,还有什么菜没做好?”闫茴主动问道。
李珠正在洗菜,她笑着回道:“还有几个小炒,排骨汤也快好了,还得看一会儿。”
闫茴点头,旋即挽起袖子,主动走到水池旁边,和李珠说:“李姐,你去歇着吧,剩下的交给我,让我给你们露一手。”
李珠还想留下来帮忙,但却被闫茴拒绝。
她看着站在一旁的许段然,马上收到暗示,临走前,她还帮里面的两人带上厨房门。
厨房里只剩下闫茴和许段然。
李珠留下需要处理的东西并不多,加之都是家常菜,闫茴熟练处理,许段然也上前帮忙。
“闫姨,我最近在律所实习,特别好玩......”
“闫姨,我参加了我们学校的元旦晚会,我是领舞的,还有视频,我一会儿给你看......”
“闫姨......”
在临江那会儿,许段然有什么事情都会和闫茴说,闫茴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今天和平时一样,但却好像又有什么不同。
闫茴感觉到了违和感,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违和感从何而来。
许段然说了很多话,但话题一直在变,好像生怕冷场一样,当人们想要掩盖什么的时候,或情绪,或问题,才会这么做。
更重要的是,她说了很多话,但没有一次提到张明洋。
闫茴还记得以前然然分享的话题总是会包含那个名字。
“闫姨,张明洋又欺负我。”
“闫姨,张明洋在学校因为没写作业被老师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