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四周也有人围了过来。
他们之中,大多是冷漠的看着。
但也有少部分人走上来,询问王永有没有事。
“黄老爷也真是的,他为人蛮横霸道也就罢了,就连马夫也那么蛮横。
刚刚要不是马车偏移了方向,怕不是就要出人命了!”
“是啊,可人家毕竟是黄老爷的马夫,再怎么蛮横,也很正常。”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小心惹祸上身。”
“……”
听着周围人窃窃私语的交谈声,王永忽然出声道:
“黄老爷……他到底是什么人?”
“听你们如此说,那他蛮横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那为什么县太爷不管管他呢?”
一听这话。
周围百姓陷入了沉默。
沉默到死寂。
哗啦啦——
有很多人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默默离开。
如此场景,看的王永心里陡然一寒,只感觉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冰窟。
走了许多人。
才有一名衣着褴褛的老乞丐看着他,咧了咧嘴,露出黄黑色的、参差不齐的牙齿,无声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县太爷不管他?”
“自然是因为不敢管呐……”
“县太爷说到底,也只是在咱们县里厉害。
可黄老爷乃是黄家的旁系之一,而黄家呢,可是在王都也有关系,甚至是有人在朝堂为官的家族。
你说,县太爷怎么敢管他呢?
你信不信,只要县太爷今天敢管,第二天就会因为被弹劾而流放到苦寒之地。
说的绝一点,在流放的途中意外死去都不是不可能……”
老乞丐说完,扫了眼四周,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摇头晃脑、跌跌撞撞的走了。
王永呆呆的看着老乞丐逐渐消失的身影,脑海里依旧回响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此刻,他的心中既有不解,也有不甘、愤恨!
凭什么?
凭什么有关系,就能为所欲为!
凭什么?
黄老爷一个黄家的旁系血脉,就能在县城里百无禁忌、无所顾忌。
即便他的一个马夫都能视人命如蝼蚁,随意可以撞死!
这一切,都对他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憨厚青年造成了世界观的颠覆性打击。
“相公……”
白璃拉着王永发冷的双手,担忧道。
王永摇了摇头,紧紧抿着嘴唇。
返回山村的路上。
望着渐沉的夕阳。
望着那蚕食光明的漆黑夜幕。
他忽然开口了,呢喃道:
“我也想这样。”
“什么?”白璃脚步一顿,拉着王永的手,静静的看着他。
王永背着夕阳,阴影爬满了他的脸,声音低低的:
“光有钱是不行的。”
“我还想有权,有很大很大的权,有很高很高的地位……”
“不、不!这样也还不行!”
“我不仅想有权,还想有军,唯有掌握军权,当上大将军,才不会被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