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兰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大惊失色,一时间拔不出手里长剑,只得狼狈后退,他身后大离士兵纷纷上来挡住。
那倭将也只是出手试探,见状哈哈大笑,得意的退了回去。
卫若兰站起身,脸色阴沉,说道:“我们这是和亲队伍,你们这是想开战吗?”
倭将狂笑道:“不就是打了败仗,把女子送来供我们大王玩弄,什么和亲,不过是给你们脸上贴金罢了!”
此话一出,大离众人皆是变色。
此时浮国船只上跳下一配着单手剑的金发男子,他彬彬有礼走了过来,对那倭将鄙夷道:“你们这些倭国人,果然是不懂礼节。”
“这大离贵女,是我们大王要娶的妻子,你这话说出来,不怕丢了你们大王的脸?”
“果然是倭国,只懂礼仪之表,而不懂礼仪之里。”
那倭将听了,脸皮涨红,吼道:“高文,你这个伪君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劫掠了好几艘大离船只,还在船舱里面关押着十几个女子呢!”
高文听了,面色不变,微笑道:“柴田,你不懂,我那是和她们培养感情,不像你和女子一夜过后,就直接扔到海里,太不怜香惜玉了。”
大离这边众人听了,皆是心中冰凉,这些番邦外蛮,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夷洲上面的大离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正说话见,远处港口,却传来一阵轰鸣。
听到这声音,高文和柴田脸色微变。
卫若兰心中疑惑,说道:“那是什么声音?”
高文强笑道:“最近几日,中港被些海盗骚扰,我们两位大王已经联手,亲自带兵赶来,坐镇中港,不日就将击退来犯之敌。”
“我们大王唯恐贵女大离有所闪失,故着我等来前来迎接。”
探春心道这话不尽不实,要坐镇也是坐镇自己所在城市,岂有同时跑到一个港口来的道理?
卫若兰听了,心下不安,说道:“那边有战事?”
他心道要是波及到船队,自己的任务还算不算完成?
想到这里,他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几方交换文书,在此交割,我便算完成了圣上所托。”
高文和柴田听了,对望一眼,都从怀中拿出文书来。
那同来的礼部官员听了,疑惑道:“卫将军不随我们一起觐见藩王?”
卫若兰摆手道:“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所受命令,就是把你们送到这里,既然对面有交割文书,那交换之后,我就算完成大离之命了。”
那礼部官员听了,心中暗骂,礼部确实要等到藩王和王妃成礼,才算功成,这卫若兰怕是不想搅和道港口的事情中,影响了他的任务,才要提前离去。
他眼睁睁看着卫若兰和高文柴田交割了文书,带着三艘满载兵士的船,竟是直接调头,往大离返回去了。
这官员心道虽然你不想让大离介入那边的战事,但跑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自己这些人怎么回去?
卫若兰这狗日的!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这边剩下的,就是两艘载着荣府贵女的船了,只得无奈地请高文柴田领路,一路入港。
探春关上房门,恼怒无比,想到刚才柴田闯入屋中,像审视货物一般,贪婪无礼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让探春气愤无比。
她厉声呵斥,才让对方有所收敛,悻悻离去。
藩王手下部将,尚且如此有恃无恐,看来大离和亲在对方看来,根本就是送女求和的屈辱举动,根本没法赢得对方的平等相待。
她紧咬嘴唇,从此时可以看得出,今后她的日子如何难过了。
还有那卫若兰竟然临阵逃走,只剩下她和薛宝琴及几名礼部官员,自己这一行人谁来撑腰?
那边船上,薛宝琴隔着门,和那浮国的高文说了几句话,对方听薛宝琴语气坚决,也就没有进来。
反正和亲只是做个姿态,送来的是美女还是野兽,都无关紧要。
薛宝琴曾经和浮国商人打过交道,心道这些人表面上看着彬彬有礼,其实骨子里透着奸诈,很难对付。
相比探春姐姐那边遇到的倭人,就比较直来直去。
但现在是两个人谁也别说谁,这蛮夷和大离大族之间的礼仪完全不同,赤裸裸透着野蛮,只怕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而且这不间断的巨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船队开始想中港驶去,越发靠近,声音却越发大了。
薛宝琴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远远看到那港口各处冒出一股股密集的浓烟,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的声响,登时反应过来。
和探春不同,她是真正见过战场的。
这升腾的烟雾和随风而来的气味,是火药!
这声音,是火炮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