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海悠经验丰富,就这样带着弥生秋早去吃了牛井饭。
店里送的味曾汤,比牛井饭本身味道还好。
“所以,寝子早上究竟对我说了什么?”
“她是在我还睡着的时候跑出来的,我问一下……”
早上的尴尬,到了吃完早饭之后,已经渐渐消散了。
少女呆了一会,随后又恢复了早上看鸣海悠如同在看人渣的眼神。
“寝子说,鸣海桑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说她胖。”
“啊?这是诬陷!我只是被她压的喘不过气。”
“好好想想怎么道歉吧,人渣桑。”
“弥生桑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暖阳照下的小镇,平静而安逸。
蓝天上松散的云慵懒地飘着,如果让寝子饿上三天,多半会把它们看成飘在天上,煮得白花花的鲜美鱼肉。
接下来将近一周的时间,鸣海悠和弥生秋早把镇上的麻将馆都跑过来了一个遍。
[从来没有输过的天才少年!]和[长相极其可爱,而且同样是麻将天才的弟弟。]在各大雀庄出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镇。
坎四万埋伏在锦川组里的组员,也已经按照计划,把他们两个人的照片稍作处理后,递交给了锦川组的管理层。
啪。
啪。
……
被消声器抑制的清脆枪声,不断在小镇外的一片山林里响起。
[枪械精通lv.235/100]
一个弹夹的子弹打完,鸣海悠已经可以单手射击在五十米距离全部中靶了。
环数也都基本控制在七环以内。
而从一窍不通到现在这种程度,他只训练了三天。
“差不多……”
弥生秋早揉了揉手腕。
单手持枪对于少女来说实在太过勉强,双手持枪的情况下,比鸣海悠的单手成绩要好上不少。
一旁已经习惯了捡弹壳的坎四万组员这几天来看得目瞪口呆。
让他拿枪,三十米能不能一定中靶都不好说。
对于他们小镇上的黑帮来说,一整个组织所有类型的枪支能有十把,就已经是能够一统小镇地下势力的力量了。
一条家随便给他们送来的那些东西,每人一把都还有余裕,子弹更是多得像是不要钱一样。
但抛开这些因素不谈,他听过老组员讲过之前昭和时代的事,要想训练到他们这样的水平,不仅身体要好,而且至少得两三周。
“弥生桑,”鸣海悠看着还在练习持枪动作的弥生秋早心里有些害怕,“再这样下去,我真觉得我们要进精神病院了。”
“不应该先进监狱吗?我们是不被允许拿枪的。”
鸣海悠装上子弹,瞄准靶心,又开了一枪。
八环。
手臂顺着手枪的后座力上扬,因为一直在打枪,震得有些发麻。
单手开枪的优势是迅速、出其不意。
但即使是手枪,对体格普通的他来说,后座力也不容小觑。开枪的机会多半只有一次。
练习到他现在这种程度,一间房间里,二十米之内开枪,应该是能够一击毙命了。
就是……
鸣海悠心里难免有些担心弥生秋早。
绝大多数人在看到死亡的场景时,心里都会本能地感到恐惧和反胃恶心。
更何况是亲眼死在他们面前……还是出自他手。
只希望锦川组能够守规矩一些,只需要用麻将解决的事,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深夜十点半。
鸣海悠从旅店里熘出来,跑去了弥生父亲常去,被锦川组设局的那家雀庄。
雀庄里灯光昏黄,但或许是因为赔率较大,尽管也有人聊天吵闹,但比起低赔率的雀庄,还算稍稍安静一些。
雀庄的老板,是个两鬓夹杂着白发的中年男人,也是锦川组的组员,早在鸣海悠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他。
没有直接过来搭话,而是站在吧台后暗中观察,看看是否真的像传言当中那样厉害。
与此同时,鸣海悠也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上桌,南起。
普通的麻将桌,需要他们手洗。
对鸣海悠来说,对他真正有利的地方就在于此。
地球人类完全无法理解的记忆力,能够帮他在洗牌中勉强记住牌桌上绝大部分牌的位置。
无论其他人是否在洗牌的时候出千,当牌山码好的时候,他像开了透视一样,能够清楚的知道牌山上哪个位置都是什么牌,其他人又都是什么起手。
这种状态,除非他故意送,不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
“自摸。立直、一发、自摸、平和、断幺,满贯,四千两千。”
……
“荣。东风、宝牌三张、赤宝牌一张,满贯,一万二。”
……
“这么快?”
“骗人的吧!”
“真的和传闻一样……”
几轮过后牌桌上其他三个人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
副露必听牌,立直必一发。
不是水平高低的问题,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究竟会不会打麻将了。
两局过后,吧台后面的老板被他吸引到了牌桌旁。
“立直。”
鸣海悠任他盯着自己看,不紧不慢地打牌,把横着摆出去一张一万。
上家碰掉,轮到他摸牌,四条自摸,中了两张里宝牌,又是一个满贯。
“你怎么知道上家一定会碰,然后你还一定能摸到这张四条?”
他身后的雀庄老板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
“上家清一色一向听,一万只剩我这一张,不得不碰。”
“那自摸呢?你可是之前打过四条的,这可是振听立直!”
“立直自摸多两番,振听的话只要能摸到就可以了,前两局打完,这第三局他们绝对会尽可能防守,荣和概率太低了。”
“可是!”
雀庄老板还是不理解,鸣海悠还有很多不符合常规思路,损耗牌效的出牌,但之后总能摸回来。
像开了透视一样。
“你们等一下!我要检查一下麻将。”他怀疑鸣海悠在牌上落了汗。
“我第一局就开始一直连胜了,就算出千,也不可能是落汗,没必要检查。”
计划到这里还算顺利,鸣海悠笑着看他认真地检查麻将,不停地把几枚麻将放在一起对比。
最后也没找到什么痕迹来。
“你……”
“做代打这一行,没点实力,可是吃不饱饭的。”
区区十七岁的高中生,此时已经像换了一个人,悠哉地靠在椅子上去,叹着气,神态老成肆意。
“……代打?”
鱼上钩了。
“东京,丰野组,五千万円的委托,我们出本钱七千万,想要的条件你们应该清楚。”少年温和地冲着他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雀庄老板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最近风头正起的高中生,来这里不仅仅是要打牌。
脸色阴沉不定地沉默半天,“弥生?”
“丰野组把你们的委托取消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鸣海悠把玩着手里刚刚和牌的那张四条,心里觉得这个动作很帅。
完美符合他偶尔也想中二一会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