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就是有些好奇,你们要抓那个女孩干什么?突然跳出来,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被留下的大木是个留着寸头的壮实青年,面相有些木讷。听到鸣海悠问话,盯着看了许久才闷声憋出几个字来,
“你最好别耍什么心眼,老老实实在这站着。”
“我和那女孩不认识啊,别误会。”鸣海悠一脸无辜,神情真切,即便是遇到他这样的极道混混,也丝毫没有害怕,反而还主动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嘿嘿……我是在电车上见到那女生长得好看,就偷偷一直跟在后面,跟过来了。”
跟踪狂一样几分猥琐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
“刚才害怕你们是来劫色的,劫走了就没我什么事了,迫不得已就大着胆子喊了一句。仔细想想,真要劫色的话,哪里会直接拿着棒球棒往脸上招呼?”
“什么劫色……”或许是放下了些戒心,寸头混混终于舍得开口,有些不屑,“歌舞伎的姑娘哪个不比这样的小丫头睡着舒服?而且我们丰野组一向不做这种勾当,只是例行办事而已。”
“我这不是去不了歌舞伎嘛……要抓走吗?”
“看她能不能拿出来钱了。”
“钱?”
经过鸣海悠的三两句伪装,寸头混混对他渐渐放下了戒心,瓮声瓮气地解释起来,“她父亲之前常在他们当地极道组织管着的牌庄打牌,从五十万円的局开始,越打越大,越打到四处欠的欠款越多。”
“听说最后那个男的最后用自己的命做筹码,和那个组织的舍弟头打了场大的,有这个数。”寸头混混伸出五个手指,在鸣海悠面前晃了晃。
“五百万?”
“哪有那么少,区区五百万也能请得动我们?”
“嘶……”鸣海悠配合地倒吸一口凉气,好让他把故事继续讲下去。
五千万円……也不知道《奈井川连载到现在,稿费有没有这么多。即使是有,按照寸头混混口中的说法,她父亲欠的钱显然也远不止这些。
“一个北海道的乡下组织而已,竟然不惜花上千万円和我们丰野组交易,也要把钱或者人抓回去。”
讲到这,寸头混混鄙夷地冷呵了一声,
“只能说乡下就是乡下,连极道都这么废物,自己的牌庄,竟然还能让输了钱的人跑了。”
“估计也是因为这事丢了脸,才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买人回去的吧。”鸣海悠在一旁帮他做着可有可无的分析,“不然怕是要被其他组拿出来说上好几年。”
“呵,出了这么严重的差错,要是没把人抓回去,哪还有人会跟他们合作。极道这一行,最讲信誉。”
信誉……
这两个字在鸣海悠心里,和极道完全沾不上任何关系。
做局让赌徒来输牌就是信誉?
“啧。”
他嘲讽地轻啧一声。
寸头混混也听不出什么意思,“说白了其实我们也不怕你报警,最多是抓不了人而已。”
“警察署和极道约定俗成的规矩,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办我们的事,不影响到治安就不会受到管制。”
“不报警不报警,报什么警啊,让警察来抓我自己?”鸣海悠连连摇头,“既然这样,我就不自找麻烦了,谁知道这女孩这么多破事。”
昏暗的夜色下,是老居民区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路灯。
鸣海悠眯着眼看着路灯旁的屋檐,正有一只身影熟悉的黑猫驻足。
“呀!坏了。”鸣海悠亮屏看了眼时间,“怎么这么晚了?!再不回去我老爹不得把竹刀都抽断。那……嘿嘿,都是一场误会,我线轴了,走了后你也能快点跟上去帮你们老大。”
“……”寸头混混皱着眉头,紧盯着他十几秒,觉得有几分道理,“走吧,下次记得别有事没事打扰我们丰野组办事。”
“嗨!一定!”
鸣海悠认真向他保证,倒着慢慢后退,见到寸头混混没回头看之后,快速拐进了旁边的巷子。
待绕过两个路口,跟着他的黑猫纵身一跃,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落到他面前,变回了那个他熟悉的文艺少女。
“去不了歌舞伎所以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