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游一听,神情顿时一松,“得,正主回来了。”
而二丫则脖子一缩,撒腿就往外跑,中途“哎呦”一声,也不知是滑了还是摔了。
刘老头今年八十有三,全名叫什么周至游并不知道。问过,但刘老头只是瞥了他一眼,就默不作声的抽起了旱烟。
也问过自己的师父,但师父每次都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似乎羞于提起。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师父一直以来都是相互的看对方不顺眼,他们从不以师兄弟相称,私下里也几乎从不联系。
在周至游的印象里,旱烟、军大衣,似乎一直都是刘老头冬天的标配,如果硬要再加一个的话,大概浓茶也算。
一个透明的大罐头瓶子,里面的粗制碎茶足足装了瓶子的四分之三,周至游每每想起,就不由得舌根发麻……
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临近,身披绿色军大衣的刘老头背着手出现在门口。
看着刘老头的神色,周至游心下一沉,连忙迎了上去。
搀着他的手臂笑着说道:“您这是干嘛去了,灶台是凉的,连铺盖都卷起来了,出远门了吗?”
刘老头似是心事重重,跺了跺鞋子上的雪,瞥了周至游一眼,又看了看屋中的画像,这才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进屋坐下,刘老头从袖筒抽出旱烟,开始吞云吐雾。
周至游则转身去了厨房,生火烧水之余,又把院子里的雪扫了扫。
片刻之后,一瓶装有四分之三茶叶的水杯冒着热气放在了桌子上。
周至游默默坐在对面,透过浓厚的烟雾不时瞥一眼沉默的刘老头。
“师父,是出了什么事吗?”
尽管有两年多没见,但周至游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向来不羁的刘老头不会这样。
“咳咳咳……”
刘老头一阵剧烈的咳嗽,在烟雾中不停的摆着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师父,我可教不了你什么!”
“我的三套桩功不就是你教的嘛……”
周至游默默嘀咕了一句,低头之下想起了自己的真气种子,连忙坐直了身子,指了指腹部道:“我这个,怎么回事?”
斜瞅了他一眼的刘老头移开目光,拿起旱烟狠狠吸了一口,嘟囔着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周至游脸色一正,盯着刘老头说道:“你早就看出来了对吧?别想瞒我,我扶你的时候,你身子抖了一下!”
“我……”
刘老头顿时在心里大骂这小子鸡贼,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说道:“老夫一把年纪了,抖一下还不是很正常!来,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周至游依言伸出手去。
翘着二郎腿的刘老头左手扶着嘴里噙着的旱烟,老神在在的微微眯着眼睛,右手搭上了周至游的脉门。
谁知下一瞬,“呵”的一声惊叫便即蓦然自刘老头口中发出。
几乎是同时间,他的右手如同触电般的骤然缩回,整个人更是“呼”的一下站起,双目圆睁,好似见鬼般的盯着周至游。
“你,你……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