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那些因为某些考不了大学的中年人，看到某些高三学生荒废学业，而感到痛心疾首——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怎么不抓住！

“雷大哥，我听说您在金山公司已经不写代码了？”

雷大军倒上一杯啤酒，主动跟孟凡碰了一下杯子。

“不写了！金山公司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程序员太多！”

孟凡想到坊间的一条传闻，“雷大哥，我听说你不写代码，是因为某位员工将你的电脑全盘格式化了，这是真的？”

雷大军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从公司董事长到实习生，话语权最大的就是程序员！我要是继续当程序员写代码，这金山公司，还不如改名叫程序员职业培训公司！我现在写代码，就像周末出去钓鱼，不是单纯为了钓鱼。”

没有正面回答，孟凡却听出了更多的内容。

金山公司从98年就开始准备上市。

现在是2006年！

一晃眼，8年过去了。

羙股、香江主板、香江创业板、鹏城创业板、A股主板，尝试了一个遍，还是上市无望。

对于金山公司的早期印象，孟凡记忆最深的就是上初中时，那款金山打字游戏，像什么生死时速、鼠的故事、太空大战、拯救苹果、激流勇进。

尤其是生死时速，可以两人游戏，这可能是他玩得最早的电脑联机游戏。

盗版office的横行，加上微软对盗版软件的纵容，让金山软件营收大幅下滑，只能靠副业维持好看的营收。

“雷大哥，你现在还在筹备金山上市？”

金山准备上市不是什么秘密，雷大军没有隐瞒。

“是啊！八年五次！这是第六次，但愿能够成功吧！”

这么没有底气，看来这次上市又是白忙活一场。

上市这种事情，三次不成功，很多企业会被巨额的审计费、律师费以及结构中介费等费用，直接拖垮。

金山五次上市不成功，还能坚挺着，但从这一点讲，公司绝对令人敬佩。

可筹备上市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这也让金山错过了很多发展机遇。

与雷大军同样是程序员出身、年龄又相差不大的同时期创业的人，很多已经是风云人物。

尤其是张朝洋和丁三石，先后登上过“华国首富”的宝座。

而雷大军还在为上市而发愁。

“雷大哥，我觉得执着于上市，也没有什么好处。”

雷大军苦笑着，“孟凡，你说的对！但是公司差不多有300多位元老级的员工，他们为了公司付出的心血，不比我少！要是不上市，公司对不起他们！”

金山公司完全可以借壳上市，但他们没有这样做。

就像一些传统行业已经落寞，但有些老师傅放不下心中的那份骄傲，还是固执己见，坚信有一天，本行业还会复兴。

“雷大哥，你们完全可以借壳上市，或者用公司营收较好的业务打包一起上市！”

雷大军眼神亮了，仿佛找到了懂自己的人。

“孟凡，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公司不是我说了算！”

“雷大哥，我小时候想买1元一根的圆珠笔，我会跟我妈说，‘妈，我要买3元一根的圆珠笔。’我妈通常会说，‘买这么贵的干嘛！1元的圆珠笔就很好！’”

“孟凡，你这做法从鲁迅那里学的吧！想开个窗，就要先把房顶拆了。你倒是提醒了我！来，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