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运走了多少天。”
佩特尔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我是郁金香伯爵委派的镇长,不还是向你投降了吗,难不成你比那杀人全家的夏尔男爵还吓人不成。
不过他脸上丝毫不显,依旧十分恭敬,道:“有上千农奴,上百辆马车,拉着近百车粮食朝着郁金香城行进。”
追,这个念头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欧斯曼的脑海里
夏尔男爵带着几百人从野马小镇往鲜花小镇来,欧斯曼打算和他野战一番,但是欧斯曼不打算直接攻打夏尔,以一千打四百,傻子都知道得防御。
欧斯曼可不想傻乎乎的打大营,他能不能打下来都不知道呢,他打算把夏尔吊出来,攻其不备。
不过首先要做的还是休整几天,毕竟骑士和步兵连续的急行军,身体和精神很是疲惫。
在欧斯曼的命令下,佩特尔男爵开始抽调镇子里的厨子,给吃了好几天干粮的骑士和步兵做饭。厨子们熬制肉汤,猪肉,羊肉还有盐都被熬成了一锅汤,烤制的面包,让吃了好几天硬邦邦黑面包的骑士们饱餐一顿。
……
充当信使的野马小镇的骑士传来消息,盖特纳·考瑞奥珀瑟斯伯爵派出了一支骑兵与步兵混杂的军队占领了鲜花小镇。
没想到这支军队行军如此之快,夏尔本来猜想到会有人忍不住动手,居然有人在他梳理完郁金香城和野马小镇之后才动手,这出乎了夏尔的意料。
这就是夏尔忽略了消息从郁金香领传到王城,到各位伯爵耳中,再到最后的行动,这一系列所需要的时间。
懊恼,已经没有用了,不过这也暴露了夏尔一直以来存在的缺点,鸢尾花家族的友谊仅仅在郁金香领内,在整个阿特姆公国没有渠道打探消息。建立一个情报组织的想法也涌入了夏尔的脑海。
夏尔晃晃脑子,先把注意放到眼前,此时他有鸢尾花步兵四百,野马小镇骑士五十多人。据传来的消息,敌人估计在一千人左右,而且行军极快。
跑是跑不了的,从这里到郁金香城估计得有十天,那就只能战了,接下来就是看敌军打谁了,是直接攻击他,还是运粮农奴。
夏尔选了一处小山坡,山上有水,不用担心水源,夏尔下令在此驻扎,修建大营,挖壕取土,积土为垒,构筑木珊为墙,设拒马阵,鹿角,再在最外面挖陷坑。
军营里面搭建了一个瞭望塔,本来就在山坡上,现在一览无余了。
军营里面还要挖茅坑,不然随处拉屎,一是很脏很臭,整个军营非常难闻,二是可能会污染水源,夏尔规定谁要是在军营里面乱拉屎撒尿,每人都要挨上十板子。
大军驻扎在这里,野马小镇的信使们也都带着使命去往各地。
主要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回野马小镇,召集鸢尾花士兵50人,第二部分是去郁金香城,召集鸢尾花士兵350人,第三部分则是去往海芋花领,召集莱斯骑士长和鸢尾花骑士团。
没有骑士的日子实在是太难受了,就像一个瞎子,现在这五十多骑,除了十多骑充当信使,剩下的全被他派往了鲜花小镇附近去打探消息。
又过了几天,信使来报,敌军出动了,目标是前往郁金香城的运粮农奴们。
夏尔叫来四位营长,召开会议。
夏尔开口,“敌军出动了,看样子是朝着东边的运粮农奴们。”
塔利布是农奴出身,从小就没了父亲,养成了一副争强好胜的性子,他开口道:“团长,我觉得得保护这些农奴们,不然他们得了粮食,困守在鲜花小镇里面,能撑一整年。”
确实,如果敌人只有五十车粮食,冬天就得需要运粮食,北方的大雪可是大的很,天寒地冻的,没有那么多衣服,得冻死多少农奴,估计他们只能搜刮一番,被迫撤军。
另一位营长乌拉尔开口了,“不妥,如果他们只是为了夺取那些粮食,根本就不需要休整那么几天,看样子目标还是我们,如果离开大营,又没有骑士,估计……”
另两位营长也纷纷附和,夏尔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颇有成就感。
他开口道:“不错,这敌军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据说这支敌军的首领叫欧斯曼,敌军有上千人,骑兵和步兵差不多一半一半。”
他走到四人中间,没有继续顺着说下去,反而提出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能获得他们出军的准确消息。”
只要他散出骑士,围剿夏尔派出打探消息的野马小镇的骑士,夏尔就会变成一个瞎子,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夏尔不信他疏忽了,那他就是故意为之,就是让夏尔知道他要夺取那些粮食,看你出不出来。
见四人懵懵懂懂,夏尔点明了这一点,三位营长先是称赞,然后纷纷附和。
不过塔利布心有些不甘,却不知道能说写什么,或者说能说出什么合理的来建议出兵。
不过夏尔突然话锋一转,拿出地图,指着上面一处地方说道:“不过我偏要顺了他的心思,出兵。”
只见这附近两侧有山,中间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这种地形自古以来就是出奇迹的地方。
“团长,可是敌人派出大队骑士探查,必然不会上当啊。”欧斯曼骑士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这种地形也不探查,直接就闯进去。
但夏尔早已胸有成竹,他这次要行瞒天过海之计,这四人都是他的心腹,因此夏尔便低声告诉了几人。
“可少爷,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乌拉尔脸上带着悲戚,说道。
塔利布站起身来,说道:“战争,哪里会有不死人的,如果我们想要以弱胜强,又怎么会有十全十美的办法,更何况他们死了,团长会补贴他们的家人。”
“我们都是农奴出来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
晚上,夏尔望着明月,他总觉得他变了很多,他以前不会杀人,可现在他学会了杀人,他后来觉得他善待他的领民,但现在他也变了。
如果说战争是一场肮脏的游戏,而他也逐渐变成了一个肮脏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