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好!好一首临江仙!此子大才!”贾政拍手称妙,先前的担忧和疑虑一扫而空。
贾代儒笑得见牙不见眼,满脸的褶子皱缩成了核桃,“真不愧是老朽的得意门生,才华出众,文采四溢,与玉儿的唐多令相比,丝毫都不逊色。”
贾雨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次没能让贾琛出糗,却让他大展才华,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平心而论,贾琛的这首词确实非同凡响,即使是他这个自诩才高八斗的进士,也很难做出如此精妙绝伦的诗词。
更何况,贾琛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提笔就写,一挥而就,如此敏捷的诗才,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贾雨村撇撇嘴,不情愿地附和道:
“琛兄弟这首词与玉儿的唐多令相比不分上下,在伯仲之间,确实是名师出高徒,学里太爷不愧是一代大儒。”
贾代儒心知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一代大儒”这四个字,但心情还是异常愉悦,能被一位进士如此夸赞自己这个老童生,真是不枉此生。
当然,他也很清楚,这都是贾琛的功劳,这个才华卓绝的学生给自己长脸了。
林黛玉谦虚道:
“琛大哥的词很明显比我写的要好,玉儿钦佩之至,叹服不已。”
贾琛心中暗道,这首词乃是纳兰词,可与李后主的词一争长短,自然是无比惊艳的。
“林妹妹不必过谦,你蕙质兰心,才貌双全,完全可与那李清照,谢道韫等才女相媲美。”
贾琛不吝溢美之词,其实说得也不算夸张,林黛玉却有咏絮之才,堪比易安居士。
林黛玉抿唇浅笑道:
“琛大哥说笑了,我哪敢跟李谢两位诗词大家相提并论?”
贾琛灿然一笑道:
“林妹妹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以后要多笑笑,你原本就是荣府嫡亲,老祖宗一向怜贫惜弱,对你这个嫡孙女自然会更上心,二老爷也定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才不负林姑父的千里相托。”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既劝了林黛玉不要多愁善感,敏感消极,也提醒了贾政要好生善待她,别辜负了林如海的信任。
林黛玉何等聪慧,霎时间便听出贾琛是在提醒贾政好好照顾自己,心里登时暖烘烘的,这个表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老成持重,体贴入微,倒是个贴心的好人。
思及此处,林黛玉不由得对贾琛生出几分好感。
耳听此言,贾政笑着点点头:
“琛儿所言极是,玉儿尽管放宽心,我与令尊既是郎舅兄弟,又是至交好友,定然不会辜负他的托付,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便好,缺什么就跟老太太和舅父舅母说,莫要外道了。”
望着清丽脱俗,才貌双绝的林黛玉,贾政是越看越喜欢,心中暗叹如果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该有多好?
更让贾政感到遗憾的,是贾琛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想起贾宝玉这个有天无日,荒疏学业的孽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不孝子,跟人家贾琛一比,简直就是麻雀比凤凰,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贾雨村假惺惺地叮咛道:
“玉儿今后要多加保重,为师不能待在你身边了,想来你有老太太和舅父舅母照顾饮食起居,为师也就放心了。”
林黛玉施礼道:
“多谢恩师关心,日后玉儿不能再侍奉左右,恩师也要多保重。”
贾琛忽然问道:
“不知老太太安排林妹妹住在何处?”
林黛玉道:
“老太太安排我住在套间暖阁的碧纱橱里。”
贾琛明知故问道:
“我听说,宝兄弟也住在暖阁里,如此一来,林妹妹岂不是要跟宝兄弟同居一室了?”
他当众问出如此敏感的问题,并不是想让林黛玉难堪,而是想保住她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