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娄嫂子,快请进来喝杯茶吧!”贾琛心里暖烘烘的,侧过身,把她和丫鬟让进屋。
娄嫂子进了正堂,落座后,视线定格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字上面,忽地瞠目结舌,霍然起身。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娄嫂子失声吟诵了一遍,啧啧惊叹道:
“好诗!好字!琛兄弟,这诗是你写的?”
贾琛谦虚道:
“娄嫂子过誉了,这只不过是我在闲暇之余,为了打发时间,即兴写的拙作,难登大雅之堂。”
娄嫂子笑着赞叹道:
“琛兄弟不必过谦,我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你这首诗堪称高才壮采,言有尽而意无限,如有神助,足以流传千古。”
贾琛笑道:“实不敢当。”
娄嫂子意犹未尽地念诵道:
“尤其是最后一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在展现出铮铮傲骨的同时,还散发着潇洒不羁的沧桑大气,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你在如此窘迫的环境里,还能写出此等雄健的诗词,可见你心胸宽广,颇有风骨,绝不是池中之物!”
贾琛淡然一笑道:“娄嫂子谬赞了。”
娄氏笑问道:
“琛兄弟小小年纪,就饱读诗书,文采飞扬,可见是下了苦功的,想来是在准备县试吧?”
在大周,科举包括“六试”,分别为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与殿试。
贾琛道:“确实是在备考,我家境贫窘,只能靠科举考试来改变命运。”
娄氏面色一肃,感慨道:
“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他年必有出头之日。你菌侄儿跟你同岁,也在准备县试,还请你多帮帮他。”
贾琛正色道:
“娄嫂子有恩于我,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一定跟菌侄儿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琛兄弟过谦了,菌儿可没有你这样的诗才水准和书法造诣。”娄氏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等送走了娄氏,贾琛摇头苦笑,在贾家子孙之中,娄氏的儿子贾菌算是肯用功读书的了,除了他,还有贾珠的儿子贾兰算是个读书种子。
其他的贾家子孙大都不肖,整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
贪图享乐者多,运筹谋划者少。
宁荣二府都已经入不敷出,寅吃卯粮。
别看现在风光无限,其实已经是大厦将顷,最终会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悲惨下场。
现在,贾琛还能依附贾家勉强度日,等贾家被抄了家,就没人按月给他月钱了。
为了改变命运,贾琛只能刻苦读书,争取金榜题名,为官做宰,主持贾家大局,拨乱反正,避免被抄家的下场。
但贾家作为开国勋贵,估计终究难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
现在双日悬天,二圣临朝,太上皇虽然传位给了皇帝,却依然恋栈权位,时常出手干预朝政。
太上皇依仗的是以四王八公十二侯为代表的开国勋贵,贾家就属于开国一脉,而且是一门双国公,地位尊崇之至。
而皇帝为了对抗太上皇及其手下的老臣集团,提拔了一批心腹重臣,被称为崇瑞勋贵。
两大勋贵集团势如水火,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等太上皇驾崩,皇帝独揽大权,开国勋贵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贾琛默默谋划盘算,要想改变自己和贾家的命运,除了金榜题名之外,还需要执掌兵权才行。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郁郁久居人下?
作为穿越者,贾琛可没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思想,若是皇帝想灭了贾家,得先问问我手中刀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