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客人,不管是什么客人,只要有亲戚朋友来,地里有新苞谷,那就扳回来招待客人。
要过节了,七月半快到了,扳回来祭祖。
其余的时间,想要吃一个新苞谷,大人们是不允许的。
就是这么节俭。
红泥小火炉,洋芋烧苞谷。
两个老人和两个少年,围坐在火边,喝茶吃东西。
快要吃好的时候。
咣当~!
一声巨响。
吁略略~
骏马嘶鸣。
马景澄家堂屋的大门被砸开。
两位老人被吓了一个激灵。
“姓马嘞尸儿,滚出来~!”
窗外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马景澄刚下手中装辣椒面的小万,站起来,咬了一半的洋芋放在旁边的窗子上,“奶,你们嫑出来!”
张苍云跟在后面走出了大门。
“狗日嘞,你还敢出来?”
祝英兵手里拿着石头,骂着就朝马景澄一石头打过去。
马景澄闪身躲开,石头砸在大门上,张苍云则往后退了一下,没被砸到。
“小爷yi,他还敢躲!?”
祝家一群人都来了,说话的那个是在河滩马场的祝家子弟,他手里拿着一个大洋芋,一边吃着一边挑拨。
“躲?老子今天屎都给他打出来!”
祝英兵冷笑了一声,看向刚迈出大门门槛的张苍云,“你们今天就给老子往死里打,看哪个还敢来?”
“你们想干什么,想吃牢饭?”马景澄感到十分的愤怒。
“吃牢饭,老子家二姨爹就是镇长,你去告嘛~”
祝江颐指气使地回怼马景澄,“看吃牢饭嘞是哪个?”
马景澄早已猜到了,还是做了这种挣扎。
不过没什么用。
这就是一般人家打架只能靠自己的原因。
在小镇,谁有背景和有钱谁说了算。
没钱的搞不过有钱的,有钱的搞不过有背景的。
有理智的人很少,当一群冲动的人聚集在一起时,很多不敢干的事情都敢了。
这个后世的闯红灯是一个道理。
“老子看你还逞不逞能?”
祝家几个小孩,刚才吃洋芋的那个,上去朝着张苍云就是一脚。
一脚踢在张苍云手上之后,迅速跑开。
其他人见张苍云没还手,像是被鼓舞了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上去,用脚踢,用拳头砸。
另一边。
祝英兵朝着马景澄而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
马景澄神情凝然。
“老子就欺负你了,你能藏个?”
祝英兵一巴掌打了过去。
马景澄一扭头,没打中。
“你还敢躲?”
祝英兵气急败坏,往手里吐了一口痰,蓄力一般,冲了上去。
马景澄一个闪躲,没被踢着。
这时在一旁的祝英华看不下去。
急速上前,朝着马景澄后背就是一脚。
马景澄被踹倒在地。
两个大汉朝着马景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屋里的两个老人再也坐不住,一拐一拐地跨出了门槛。
见到两个少年被一群人打。
旁边还站着周起飞等看热闹的人。
老人眼眶通红地喊出了声:“你们这些天收嘞,要咋子,要杀人啊?”
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想要拉开。
祝江挥手一推,马景澄奶奶被推出去很远。
马景澄混乱之中看见自己奶奶被推出去,摔倒在地。
眼泪瞬间流出了眼眶。
捡起身边的石头朝着祝英兵大腿使劲砸去。
然后冲向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