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黑袍将军是谁?”赵翼看着史万年问道。
傅津川道:“捧日军军使史万年。河西骁将,为戍主守捉之时,常单骑一人北上,劫掠北境人的牛羊马匹,最多一次一人驱赶十个牧民和百余牛羊马匹而回。白亭大战、疏勒大战,都是此人率铁骑数百,为我策应。”
赵翼一听暗自咂舌,随后又看向了身披白袍的马山保,看此人在马上用槊,极为写意,杀法精妙。
虽然看着不如史万年的大槊挥动带给人强大的冲击感,令人血脉喷张。但细看下来,其所部骑军的目标极为明确,驰骋如疾风,而他本人一马当先,杀敌人数却丝毫不比大开大合的史万年少。
“不知这位将军又是何人?”
“捧日军前部都虞侯,马山保,是我家部曲出身,曾随我马踏王宫,擒拿回河可汗,白亭疏勒两战,都曾随我先驱蹈阵...”
“有如此精兵强将,扫平乱党指日可待啊...”
傅津川听到这话之后笑了笑,“但愿如此。”
庐州城下一面倒的战斗整整持续到日暮时分。庐州城下乱军被杀的尸横遍野,甚至连巢湖边上的水都染红了。
方蛟和庞知古带着六千余部整齐有序的撤到了庐州城西面的山里。
骑兵想要追击,那是万难之事。
而其余的乱匪,投降的有六千余,直接被杀的足有一万三千余。
官军参战的共有四千骑,战死的有百余人,其余还有三百余轻重伤者。
如此令人吃惊的战损对比,原因很简单。捧日军和牙兵都是精锐,人人披甲,又是骑兵,冲击力强大。即便有些抵抗也成不了气候,只能被铁骑碾压。
而铁骑发起突击之后,平日里负责督战和宣扬教义的红衣法师们早跑没影了,让这些乱匪更是失去了抵抗之心。
与庐州城下相识的情形在巢县的城下也随后上演。傅津川所料不差,江南叛军果然跟红莲逆匪勾连。
而张朝宗所部两千五百骑军的突然出现,让正在攻城的叛军同样惊慌失措。幸好叛军还预留了千人步卒作为预备策应。
仓皇之间勉强结阵面对大晋官军的精锐骑军结果不言而喻。
而巢县的守军更是有些惊讶。因为叛军是听到红莲逆匪起事之后才派军北上响应的,也是刚打到巢县。
而巢县这边的信使才刚刚发出不到半日,朝廷的援军就杀到了。
简直是神兵天降啊。
叛军到底算是军,水师都督汪汀山也算是沉着应对。虽然被张朝宗所部突袭,但却没有直接像庐州城下的叛军一样做鸟兽散,在损失了千余人的策应部队后,重新整队。
而张朝宗在吃掉了对方的策应部队后,见到对方严阵以待,也没有贸然进攻,而是选出十队轻骑,不断的驰射袭扰,时不时的还佯装突击恫吓。让已经结阵的叛军仍旧是心惊胆战。最后只能徐徐退到停在濡须水的船上。
而看着眼前的精锐骑军,汪汀山立马明白过来这是朝廷的边军精锐到了。
不然这种骑术,射术,以及控提之间的举重若轻,甚至都不是禁军骑兵能有的水准。
绝对是自幼精于骑射的北地健儿。
这样一直精锐骑军的出现代表着什么,汪汀山很清楚。
己方是南军也好,叛军也罢,再次之前对阵的官军也好,北军也好。在大晋军中连二流的算不上。
而现在,一流的精锐来了。
汪汀山很清楚,若不是己方退到船上,这上万堪称精锐的水军都得交代在巢湖边上。
而这支骑军的主将也爱惜军力,不然不顾伤亡的冲上几轮,这上了岸的水军步阵就得跨了。
在这种情况下,先攻巢县,在过巢湖汇合红莲军夺取庐州甚至寿州的谋划就已然宣告失败了。
甚至汪汀山都得想象得到,庐州城下的红莲军面对此种精锐铁骑是个什么光景。
反正肯定比他惨。
这么一想,好像心情就没那么憋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