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上京城喜气洋洋的。
雍王长孙赵福柏,与英国公家娘子傅竹君喜结连理。
一个是宗室子弟青年才俊,一个是勋贵武家将门嫡女。做媒的还是道君皇帝。
这样的喜事想不隆重都难,皇后亲赐了傅家大娘子整套的首饰,以及凤冠霞帔。
赵福柏直接被加封为咸阳郡王。雍王赵审锂和世子为了赵福柏的婚事,也都早早的来到上京城。
而在婚礼当天,和州的报捷文书到了,上至道君皇帝、太子殿下,下到上京城的贩夫走卒,全都振奋不已。
以一万五千步骑,正面破敌四万余,斩首两万,俘虏万余,武安侯傅津川的名望又上了一個台阶。
参加婚宴的道君皇帝兴致勃勃的,跟自己的远房王叔雍王,堂弟周王、郑王,以及英国公傅懋修喝了个尽兴。
婚宴上,吴药师算是跟一众宗室勋贵格格不入,只有坐在不远处的傅八郎在吃席的同时跟他挤眉弄眼。
赵福柏则被一众宾客灌的五迷三道,还是六皇子赵元楹、傅家四郎等几个亲戚最后把他搭救了。
不然这洞房花烛新郎烂醉如泥可就有意思了。
回到家中的傅懋修让人取来和州的战报,又泡了壶浓茶,看了战报之后却大为光火。
这要是别人看了五骑掠阵的叙述,第一个反应绝对是这战报抄错了,应该落下字了,应该是五百或者五千,再不济也得五十吧?
五骑?这开什么玩笑?
但知子莫若父,自家三郎那是什么胆气他最清楚不过。别说五个,他自己也敢走一遭!
看热闹的人可能会拍案叫绝,但自家人第一个反应绝对是后怕。
毕竟这种注定载入史册的壮举,也是极为危险的举动。
当即傅懋修直接就写了一封家书给自家三郎是一顿训斥。斥责他以都督之重,亲身犯险,不似大将所为。
正在写着呢,长子傅淮川回来了。
“阿耶。”
傅懋修这边也正好写完了,然后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战报,“你看看吧,三郎这小子,是真不让人省心啊。”
傅淮川闻言拿起战报,也是看的直皱眉。
“三郎此举应该是为了激励士气,毕竟他手中的没有可用之兵,朝廷要想快速平叛,还是得派精兵强将,只靠着江淮之兵,还有那几万禁军,怕是要打个三年五载的。”
傅懋修喝了一口浓茶,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叹了口气说道:“你岳父这一仗还不知道结果如何。陛下在等,等宣州之战的结果,若是不随人愿,就要加派援军了。”
朝廷调派援军需要时间,更需要粮饷。
目前河北刚平定下来,江淮战乱,这就导致粮饷有些缺乏。好在灭佛得到了大量的财物和田亩。
但朝廷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
若是能紧靠江淮现有的兵力平定吴逆之乱,这对朝廷上来说就是最为理想的状态了。
而这其中和州之战是绝了吴逆想要跨江夺淮,迅速北上的谋划,而宣州之战的胜负则关系到能否在短时间平定江南之乱。
大明宫的道君皇帝在看过完整战报之后倒是没有像傅懋修一样,但也仍旧有些担忧。
所以在嘉奖的诏书中还让门下特意加上,武安侯傅津川临战之时可以不用身先士卒...
劝诫之意也非常明显。
傅津川官阶被封为从三品的归德大将军,正是跨入高级将领的行列。整个大晋王朝的大将军也不过十几个人。
不过对于傅津川请求的增兵,却还是待定。
因为一旦宣州之战打赢了,乘胜追击,就没必要在加派援兵了。大军一动,靡费甚巨。
九月中,已经是入了秋,天气也有些冷了。以至于道君皇帝又开始炼丹了。
赵元檀上午过去请安,顺便还要跟道君皇帝商量一下新军和新政的事情。
傅懋修这带着自己的长子傅淮川,出城送亲家雍王父子回转关中。
宰相李辅之谢佥李法曾如往常一样在政事堂处理政务,打起仗来可不单是将军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