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津川也终于发现了猎物所在,数百步之外“赵”字大旗之下,赵成浚身穿的甲胄和旁边簇拥他的护卫明显不同。
赵成浚也看了傅津川,他的本阵一都两千余人据守,即便傅津川率领骑军冲过来他也不怕。
但下一刻,赵成浚直接愣住了,傅津川将长槊贯在地上,取出一张大弓抽出一支羽箭,而后挽弓如满月飞矢而出,这一箭快如闪电瞬息而至,若不是赵成浚的一个亲卫是四品高手在看到傅津川取弓的一刻就把一把将他拉下马来,这一箭就可以贯胸而过。
这一矢没有击中,随后傅津川又连发三矢,直接射死了赵成浚的好几个亲卫。
“这这...这怎么足有三百多步...”
掉在地上的赵成浚直接愣住了,这种距离这种准头,天下还有这般箭术?
来不及过多思考的赵成浚在下一刻直接就被亲卫们架着走了,开什么玩笑,将军要是死了他们这些亲卫都得陪葬,反倒是这仗都打成这样了...输不输的还有什么关系。
而在赵成浚被手下亲卫架着走了以后,本阵立马出现骚乱了,前排的士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将军被射死了,溃败就形成了连锁反应。
而这边杜屏的骑军驱赶着左翼的溃兵开始如潮水一样涌现了中军本阵。
陆庆在巢车之上急忙大呼,让传令兵去通知前面守住阵脚不要散乱,可事实上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南军溃兵直接把中军本阵冲散了,后面还有北军骑兵掩杀而来。
让他傅津川只要看到有人在组织抵抗,直接就一支响箭射过去,身后的乌思独吉和几个善射的亲卫也都跟着一箭过去。
而两军搏杀最为激烈的正面,关中健儿在骨子里的血性被激发之后,展现了强大的战力,两军从最初的长枪互刺,变成了大斧、骨朵、狼牙棒等近战武器的相互搏杀。
杜佑看着前面态势,不断的调集后面的士卒顶上推进,而且眼光极其毒辣,不放过任何一个缺口。
王炳毕竟是个侍卫统领出身,虽然也经历过一些战事,但真正说起两军对垒,他的指挥经验就落了下成。
跟受过北地武毅王傅巽指点,又打过二十年仗的杜佑相比,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士气上,有傅津川先行蹈阵,又全身而退,那一句关中健儿更是激起了官军的士卒的战心。
而在两军相持了的最关键时刻,甚至南军都已经显露出一些败相了,南军赵成浚部被官军冲散了,随后又驱使乱军去冲本阵...
这个档口,陆庆看到了,傅津川看到了,杜佑和王炳也同样看到了。
但陆庆本部此刻被自家溃兵裹住了,已经没有能力整队向前。
王炳看到了却没有任何的预备队可用了,他的全部军都顶着最前面的。
所以只能让右侧的李退之部前出,去攻击官军的左肋部。
但官军这里后面还有五千人安国军的两个都,他们也在杜佑的指示下开始往左侧移动,准备接敌。
而杜佑也在关键时刻拿出了自己的最后的家底,六百长刀甲士组成的亲卫。
这些甲士都是杜佑的亲兵,全都身高力壮,气力惊人,手持长柄大刀,由杜佑之子杜田率领,加入战场之后,直接按照交替之法从正面开始砍杀叛军。
杜田手持一柄斩马大刀,突入敌阵,将当他前面的一个南军将校一刀斜劈连着那身重甲成两段,而后收手中大刀立劈横斩,只要敢挡在他前面的都变成了两截。
最后压死骆驼的可能是一根稻草,同样也可能是一块巨石。
而这六百长刀甲士,无疑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