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永固却叹了口气道:“我想留只哥殿下误会了,会骑马射箭的女子上京多不胜数,我要说的是,这不是纵马的地方,嘉罗公主奔驰的马蹄下,踩踏的都是麦田,等到夏收的时候,都是上好的麦子,还请留只哥皇子稍微约束一下公主殿下,在我们大晋,毁踏麦田可是大罪。”
留只哥这才知道自己是闹了笑话,“原来如此,不过嘉罗很久没有开心过了,等她进了上京城估计就更是如此,眼下不如让她肆意一回,至于踩踏的麦田损失,我愿意以双倍的黄金进行赔偿。”
宫永固这边无奈点了点头,“好吧。”
毕竟这位公主殿下的身份确实尊贵,未来还是皇子妃,宫永固也不能管的太宽。
队伍缓缓行进,嘉罗还在道旁的麦田里纵马奔驰,头上一只硕大的猛禽在天空盘旋,这是她自己养的金雕,甚至能抓死一头成年狼。
此刻的她感觉天地之间的,畅快无比。
“这麦子开始快缓青了,去年的雪下的好,今年是个丰收年,除了上缴主家的,咱们还能余下不少粮。”
几个农夫打扮汉子的正在田间看麦子,他们全都是佃户,种的都是主家的地。这收成好坏,他们通常比主家还在意呢。
若是好年头,在上缴主家的粮租之后,还能有不少余粮。若是年头不好,可能有时候收的粮食还不够给主家的粮租。
万幸主家是个良善人家,去年粮食歉收直接免了大部分的粮租。过年的时候还给这些佃户分了些猪肉。虽然一家只有几斤,但这可是主家的赏赐,贵人们还能想起这些佃户,足够让这些淳朴的百姓感恩戴德很久了。
几个汉子乐呵呵的看着田间,这边突然却看到了那边有人在田里纵马。
“那是什么人,这么在咱们家的地里纵马,快去拦下她。”
“喂喂,你是干什么的,快停下,别在我们家的麦田里...”
几个汉子见到嘉罗郡主在田间奔驰,急忙跑进田里追逐。而前面的嘉罗此时脑后生风,完全在享受这份纵马飞驰的恣意,酣畅淋漓,没有注意道身后有人在呼喊。
而这样的行为在嘉罗后面的护卫眼里,这些人倒像是要对他们的公主不利,于是直接在后面引开了弓...
被派过来的护卫都是北境最为精锐的武士,善于骑射,所以几个农夫直接就被人从后用箭放倒。
张老汉和李二哥都被命中后心,当场毙命,只有田七一个年轻后生,因为跑的时候不知道被田间的马蹄坑绊了一下,直接摔倒了躲过了致命一箭。
等田七看见一个庄子的张老汉和李哥都被射死了,吓得也不敢乱起身。
而嘉罗身后的护卫们却没把这当做一回事,他们在草原的时候射杀几个奴隶在正常不过,他们是王族的贴身护卫,每个都有不俗的身手,还有一流的骑射功夫。
甚至连生死都懒得去确认,这也是因为对自己的箭术有非常的信心。
侥幸逃得一命的田七站起身来,确定同庄的张大叔和李二哥都死了,吓得直接哭出来了,他那里知道这些是什么贼人?
田七急忙的跑回庄子上,一边跑一边还摸着眼泪。他直接跑去了庄子里面管事齐二爷家里。
齐二爷是主家府上的管事,庄子里的人都叫他齐二爷,他是主家世袭的部曲出身,算是主家的亲信,代替主家管理这个田庄,几百口人,两千多亩地。
“齐二爷。”
正在吃午饭的齐安有些诧异的看着田七,:“哭爹抹泪的怎么了这是?让谁欺负了?”
“齐二爷,出事了,我刚才跟张叔还有李二哥去田里看麦子,正见到有人在咱们家麦田里骑马,我们追上去想把人拦下,呜呜呜,对面直接放箭了...”
齐安直接惊到了,“什么,放箭了?”
“呜呜呜,张叔和李二哥都被杀了,我...”
齐安第一的反应是这小兔崽子在跟自己开玩笑吧?上京地界还有人敢他娘的在主家的麦田里骑马?
活拧歪了?
难不成是马匪?开什么玩笑,这他娘的理上京城就十几里,马匪也不可能在这地界啊。
随后齐安直接让儿子齐小武拿上锣,自己则把门口杵着的长枪抄起来了。
然后来到村口,敲锣聚集丁壮,“刚才小七说咱们庄上的天让人踩踏了,张老汉和李二还被人射杀了,现在都跟我去田里看看什么情况。”
“齐二爷,这不是说玩笑话吧,敢在咱们家的麦地里遛马?这不可能吧?”
“就是啊二爷,满上京城的纨绔子弟也没有敢这么抖擞的啊,谁看咱们侯爷不害怕啊?”
这些汉子都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一旁的田七还抽泣着呢。
“行了,别废话,跟我去看看,要是没有这事,我回来抽田七一顿。走。”
齐安作为主家的管事,在庄里威望很高,第一是因为他有武艺,寻常十个八个庄稼汉子都不是对手,二来是做事公道,庄里的人服气,主家也信任。
因此他一发了话,众人不在言语,纷纷回家抄起来家伙,有弓箭,有扎枪,还有拿着斧子和长矛的,一行五六十号青壮在齐安的带领下来到了麦田。
一看,果然麦子被踏了一大片,糟蹋的不成样子,还有两具尸体伏在麦田中间,后辈上还有箭矢...
齐安长出了一口气,“他奶奶的,还特娘的真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赵老蔫,回去把你那养的猎犬牵过来,顺着马蹄印追,注意安全不要冒头,我想现在去主家禀告,你们都在这等着,看守好现场.”
“我他娘的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敢杀咱们主家门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