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灵通些的,很快就知道了。
英国公府也必然在此列。
傅津川跟长兄说起之后,傅淮川也是感叹道:“莪跟冯大倒是同龄,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算是同窗,想不到他却如此不堪,他之前卖私盐的路子恐怕就是跟红莲道有关,因为此事被拿住了把柄,我猜想他是怕事情暴露出来不能袭爵,才铤而走险越陷越深...冯老公爷也是刚烈,居然亲自动手,这也是做给宫里看的。”
傅津川点头道:“冯家这次险些就被这冯大给拖下水,一来是老国公毕竟劳苦功高,二来朝廷也不想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毕竟老国公是朝廷柱石,若是他的子孙都跟红莲道有了瓜葛,朝廷也没有脸面。”
傅淮川道:“这事也给我们各家也都提了醒,不能放任子弟胡作非为。说起这个,这几日碰到外祖父家里的人你躲一躲。”
傅津川有些诧异,这躲得什么。
傅淮川叹了口气道:“小舅不知道从哪听说了,白龙寺的账本是你烧的,要让你给他补上白龙寺寄存的几万贯财货。”
傅津川直接愣住了,“他脑子让驴踢了啊?”
傅淮川听后瞪了三郎一眼,“怎么说话呢三郎,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躲着点就完事了。”
“我还躲他?也就是念着他长辈,要不是长辈我都让绣衣卫给他弄诏狱里住上十天半月的,清醒清醒。那账本我要是不烧他敢去要钱去?外公那就是老狐狸...你别瞪我这是阿翁说的,大舅二舅也都精明,阿娘的聪慧更不用说了,怎么小舅就...阿耶说的真对啊,外甥肖舅,八郎没脑子这点上还真像小舅了。记吃不记打......”
听着三郎的话,傅淮川也是哭笑不得,“行了三郎,这话出去就别说了,”
傅津川道:“左右阿耶这几日也快回来了,我还不信小舅敢上门不成。”
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边傅家兄弟正说着话呢,这边就有仆役过来报信,说是辅国公的舅爷来了,正在前堂跟夫人叙话呢,让大郎和三郎过去。
傅淮川这边正待劝三郎躲了,却见三郎直接起身奔着前堂去了。
这边前堂里,辅国公杨继勋最小的儿子,杨六郎杨守信,不到三十的年纪,穿着一声锦衣坐在傅家大堂里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姐姐诉说呢。
“我好不容易攒下几万贯啊,寻思寄存到白龙寺吃点利息,谁想到出了这个事了,这三郎也是啊,他跟太子殿下那么亲近,就不给我说说,把咱们家的钱抽回来?一把火全烧了啊...我的这个命苦啊...”
“行了,等三郎过来我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若能帮你讨要回来他不会不出力的...”
杨夫人这边一向只管内宅,所以也不清楚其中细节,见到幼弟过来哭诉,只能把儿子叫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见过母亲,见过舅父。”
见到大郎和三郎一起过来了,杨夫人道:“三郎,你小舅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说有几万贯财货寄存在白龙寺,被太子殿下命人抄没了,说是账本让你烧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三郎一听却明知故问道:“舅父,你在白龙寺寄放了财货?”
杨守信哭丧着脸道:“正是啊,我存了三四万贯的钱在白龙寺,本想着吃些息钱,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啊,这抄白龙寺就抄白龙寺嘛,怎么我的钱一起抄了,听说账本还是让你烧的,你就不能跟太子殿下说说把这钱给我抽回来吗?”
三郎叹了口气道:“舅父啊,你不知道白龙寺这次为了什么被抄吗?”
杨守信听后道:“好像是...跟什么红莲道有关?”
杨夫人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白龙寺方丈圆觉和尚,参与刺杀陛下和太子殿下,这是谋逆大罪,你们在白龙寺寄存财物还有账本,都抄出来了,当时太子殿下看到这么多的账本,怕牵连太广,所以命我把账本都烧了,也就是不想追究你们结交逆贼之罪,小舅啊,你说我现在去见太子殿下,那算是求情还算是告发?”
杨守信一听蒙了,他就是想着来闹一闹,让傅津川出面把钱给自己讨回来,实在不行从姐姐和外甥手里要点补偿也是意思,却不曾想怎么涉及谋逆了...
“对了,小舅,外公不知道这事吧?这事得赶紧跟外公说说啊,事情涉及道谋逆,外公要是不出面,小舅你可能就得进诏狱了......对了小舅,太子让我烧账本的时候,可是绝密之事,除了当时在宫里的李相、梁王千岁还有老太师等寥寥几人,这事可是没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舅父啊,窥视宫禁可是大罪啊...”
“我不知道啊,是武定侯跟我说的,说是账本让你烧了他也没说这个啊...”这会杨夫人一听涉及道谋逆的大事也是开始训斥道:“好你个六郎,这事也敢沾惹,你要累及全家吗.....这事不是小事,得告诉阿耶一声...”
“别啊大姐,我知道错了千万别告诉阿耶啊...”
杨守信没想到本来是来告状的,这下变成了自己的不是,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事要是让辅国公杨继勋知道了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傅津川这边看着阿娘带着小舅去辅国公府了。也是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武定侯郭保...原来如此。
他就觉得小舅这一天跟八郎一样没心没肺的,怎么会知道这些密事,还敢找上门来讨要,这背后要是没人给他出主意才是怪事。
却想不到是武定侯郭保在里面挑弄是非,按说郭家跟傅家也没什么冤仇,傅津川跟郭家大郎还是同窗,关系极为亲近。
这时候长兄傅淮川见到三郎有些疑惑,于是开解道:“那一晚你做了大内都部署,他负责宫门禁卫。”
傅津川听后笑道:“明白了,心内不平,有些嫉恨呗。难怪太子殿下说他舅父性狭,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傅淮川摇头道:“不单是不平,同为太子心腹,又都是领兵勋臣,平日里有些争端才好,所以这事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该告状,就得告状。”
傅津川却是没想到这个关节,“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得先斗起来?”“下面铁板一块,上面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