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两年的赵福柏,如今也是颇为干练,很有眼色的替傅家父子和黄老爷子倒上酒。
“伯父,姐夫,黄老爷子,这杯我敬你们。”
“福柏啊,你这几年也算是历练出来,说实话你爹当年把你塞过来,我是真有些头痛,不过你小子还算是争气,不错,来共饮此杯。”
傅懋修看着现在的赵福柏也是顺眼多了。
傅津川这边一杯酒下去了,也笑着打趣道:“宣嘉十四年咱们在西京的时候,我正跟黄老爷子逛西市呢,赵福柏这小子直接就走到我面前,让我把刀给他。”
赵福柏道:“这不是当时不认识姐夫吗,我这又喜欢兵器,却没想这一头撞墙上了。”
傅津川豪气道:“这也就是西京,这要是在上京,还有你这号纨绔子弟敢不认识我的?你去上京打听打听,赵元槊都挨过我的打!”
赵福柏惊道:“赵元槊?那不是三皇子?梁王?”
这要是别人说这个话,赵福柏肯定一口唾沫喷对面脸上。真能吹,你当你谁?但是傅津川...那没事了,就冲听了自己是雍王府的长孙还敢动手,这还是在西京,在京城打个皇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还好意思说呢。”傅懋修听到傅津川提到这个则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也正是胆大包天,谁都敢动手,那皇子也是你能打的吗?要不是我跟陛下亲厚,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傅津川被训斥,也不言语,低下头继续喝酒吃肉。
赵福柏这一听,好家伙,真有这事啊......
从帅府出来,赵福柏跟着傅津川一道回了营里。又在营里喝了第二场。
“阿云,我问你件事。”赵福柏偷偷摸摸的,看了眼军帐中傅津川的位置,一看做的足够远,就小声问道。
“阿云,听说我姐夫在京城打过三皇子,这事是真的啊?”
庞云一听愣了一下,然后道:“真的啊,郎君因为这事还被抽了好几十鞭子呢。”
“阿云哥你给我说说。”
赵福柏一听就来了兴趣,就让庞云说给他听听。
庞云历来也是嘴上每个把门的,在加上喝了点酒就放开了,说话的声音也忘了放低点,结果左右几个节从武士都围过来听他说起来、
“郎君那时候是太子伴读,每天都要进宫跟皇子和公主们读书,郎君和城阳殿下是青梅竹马,自幼要好,常在外面带些吃的玩的给殿下,别的公主殿下看了肯定嫉妒啊,就跟城阳殿下闹起来了...”
“城阳殿下那是什么人?能受欺负吗?就把山阴公主殿下给弄哭了,后来山阴公主的同母胞兄三皇子就去找城阳殿下,结果就被郎君给打了一顿...”
“其实三皇子也是自幼习武,但怎么是郎君对手?人我是没看到,听说打的跟脸都肿了...”
刘六刘七张狗儿还有赵福柏几个人听得都完都愣了,郎君居然如此强横,皇子都敢动手打。
这时候因为喝多了就出去方便的蒋武进了军帐,正听见庞云在哪说傅津川的光荣事迹呢,笑着走到近前道:“阿云,你是皮又痒了,小心让郎君听到。”
庞云一听立刻心虚的抬头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这事都别外传啊,让郎君知道我就惨了。”
赵福柏道:“你放心,阿云,我肯定不外传。”
其他几个人也都保证道,“放心,肯定不外传。”
“来,人也差不多齐了,咱们一起喝几杯。”这时候大帐里都听到傅津川在说话,于是都端起酒碗安静听着。
“我们这里有上京人,有河北人,有关中人,有蜀中人,有凉州人...大家背井离乡,撇家舍业的来到这河西,在这里是图个生计,谋个富贵,也同样是为了大晋的边疆安宁。这第一杯酒,敬大晋,望国运昌隆。干了。”
“干,干,干。”
数百人一起齐声喝到,声势浩大。
“今日是除夕,过了今天就是宣嘉十七年了,来这里好几年,难免思念家中父老,第二杯酒,敬家人,祝他们平安康泰。”
“干,干,干。”
“正是因为有莪们在这里戍守,才有江南锦绣,才有上京灯火,才有西京风华,这杯酒敬我们自己。”
“干,干,干。”
除夕佳节,团圆之日,但总有人得不了团圆,而他们是为了更多人能团圆。
一家不圆,万家圆。